28.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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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明台小组成功狙杀“波兰之鹰”的消息,明楼和明诚都松了口气,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愧疚和挫败感。

  他们一心想让这个孩子远离战争,读书工作,娶妻生子,到头来却又亲手把他推进特工暗无天日的斗争世界。

  难以原谅自己。

  比起明诚,明楼的郁怒更深更甚,明诚的安慰,也只是了了。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梁仲春。

  自程妙芳牵了线,梁仲春便不时约阿诚吃饭喝茶,阿诚有时去,有时也拒绝,仿佛在审度一般,若是梁仲春开口,也不吝于行些方便,出手帮些无关紧要的小忙。

  最近这种小聚的邀请愈发频繁了,这大约是要触到重要之处了。

  明楼点点头,阿诚便应下了这顿宵夜。

  明诚一走,公馆里空荡荡的。

  阿香早就回小楼休息了,这下,家里只余一人,安静到可怕。

  明楼叹了口气,落寞地回到书房,正准备休息,却瞥见床上有个身影,顿时大惊失色,忙不迭地掏出枪,却发现躺着的是程妙芳,还睡得挺熟,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办了。

  他一向谨慎,在家和阿诚都戴着面具小心翼翼,却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內间自己床上多出一个人,而他和阿诚就在外间谈事,竟迟迟没有发觉。

  他又忍不住蹲下身来,看着这张相思相念的脸,仔细想想,去年一别之后,最近几次遇见,两人都不曾互相好好说过一句话。

  瘦了,在法国几个月,最后脸颊终于养出些血气的红润来,现在又折腾得一点不剩。

  明明没有计划,明明未经安排,分别许久,为何两人一唱一和总有默契,也没许诺过什么,也没明说过什么,总记挂在脑海,百般滋味心头尝遍,这便是爱情?

  l\amour estchoseplus doucela plus amere.

  ——爱情最甜蜜,也最苦涩。

  也不知道上次发烧,现在好了没有,他的手不自觉地捋开刘海,探上光洁的额头,温凉。

  “唔……”感觉到有人碰触自己,妙芳迷迷糊糊地醒来。

  明楼的手一僵,又继续轻抚她的脸庞。

  这些天戴着面具言不由衷,早就觉得快要疯了,就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让自己放肆一次吧,放任自己的思念和情感。

  半睡半醒间,妙芳感觉到一只温暖而干燥的手捂在自己脸上,下意识捉住它,握住它,放在枕侧,微微的鼻息便这么拂着,让人心里又痒又暖又软。

  然后妙芳便渐渐清醒了,看到明楼在侧,便揉着眼睛坐起来:“竟然睡着了。”

  明楼哭笑不得,却又带着几分宠溺:“你怎么来了?”

  “有事和商量,”刚睡醒的妙芳语气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娇软,和平日里的尖锐要强全不同,“天黑了我就来了,从大门进来,一路上也没什么人拦我,我就想躲着吓你们一跳,后来觉得有点困,就睡着了。”

  明楼的脸有点黑,明家一向以节俭为要,也有防着人多眼杂的意思,一向少用下人,今天又特殊些,大姐不在,家里人格外少,妙芳身手又好,但自家原来是可以让人如入无人之境的,未免让人忧虑,又有点好笑:“你以前说我不像是干特工的,我倒是觉得你更不像是干杀手的,这样就睡着了?心真大。”

  我能当刺客那是因为我开了挂!妙芳腹诽,嘟了嘟嘴:“长谷川刚,干掉了?明台干的?”

  明楼的脸一肃,眼光慑人,好一会才柔和下来,无奈地说:“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透明的,或者军统就是个筛子,你怎么能什么都知道?”

  那是因为我穿了我开了挂!

  “香港三教九流,势力复杂,只要有钱,什么消息买不到,”妙芳皱皱鼻子,说,“军统虽不是筛子,但重庆那边出来的消息,只要我想关注,除非是非常机密,不然我也只比你慢几分而已。”

  明楼无言以对,半晌才轻咳一声:“你今天来是是要说什么事?”

  “过两天,把诚少借我用一下。”

  明楼挑挑眉,人微微靠近,开起了玩笑:“你确定,要借阿诚,而不是借我?”

  妙芳有些不自在地伸手虚挡,嘴上依然不饶人:“阿诚又好看又听话身手也好,你有什么用啊,走出去引人注目不说,养尊处优,人又胖,功夫早就生疏了吧。”说罢嫌弃地扫了他一眼。

  “我胖?”明楼顿时觉得身上中了好几箭,半是愠怒,往前一倾,将人儿禁锢在双臂之间,“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君子不重则不威’?嗯?”

  妙芳噗嗤一声,啼笑皆非:“我学识浅薄,竟不知道原来这句话是这么理解的,明大教授,这是经济学上的新论断吗?”不经意间,两人的姿势已变得十分暧昧。

  “不,”明楼在她耳边低语,“是爱情学上的新理论。”

  妙芳闻言不语,羽睫垂下,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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