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再听已是曲中人

高级厨师。「你啊,今晚就别出厨房了,多做点,给瓜哥干爹也来两道他喜欢的。你说是不是啊,瓜哥。」

  他看着瓜哥,眼睛弯成了月牙,然后重重摔在桌上,沉沉睡去。

  刘家定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穿着笔挺的白西服,在周围纷至沓来的宾客欢呼声中,正和房似锦走在人生的红毯上。他俩缓缓地走着,走向面前样貌早已模糊的父母和叔叔身旁,这应是他曾经最为盼望的一个场景。

  突然间,酒店门外传来叫喊声,一群乡野村夫在一泼辣女子的指挥下冲进了礼堂,手里还提着棍棒,很是蛮横。

  带头的泼辣女子混不讲理地说:「房四井,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老房家!结婚嫁人了都不跟家里人说一声,我看你是要翻天了!刘家定!别说我们老房家卖女儿!五百万,不二价,我知道我女儿值这个价钱,你要看不上,有大把大把的人买!你今天不给这钱,我看谁敢走!我让你这婚礼永生难忘!」

  他看不清面貌的父母浑身一颤,相拥着缩在了地上,周围的宾客也被这群老乡打散。转眼间面前只有蛮横女子,还有一个模样俊俏的小伙子。刘家定认识他,是房似锦的弟弟,此时正怯怯地站在潘贵雨身旁,手里还拉着潘贵雨的衣服。

  下一刻,房似锦离开了他。

  「不要!」刘家定呐喊着,目光所处,一切如潮水般褪去,留下了满目疮痍。

  等他苏醒过来,已经被人绑在椅子上,扎扎实实地,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天地间似乎在缓缓转动,连带着自身也在起伏着,他无力看清四周的景色,胃部一阵阵的抽痛昭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奋力地挣扎,想要突破束缚,突破混乱的天地,可两只不知从何而来的手臂紧紧压制住他,想要他停在椅子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气开始燥热,周围也变得嘈杂,连那两只压在他身上的手臂也离开了他。

  「不要!不要离开我。」混乱间,他抓住了什么东西,柔软的触感让他十分熟悉。

  「刘家定你放开我!」听见房似锦的怒吼,刘家定昏沉的头脑开始清醒,周围的景色也恢复正常,天还是那个天,地也还是那个地。

  「水,水。」他嘶哑着,手也老实的离开房似锦。

  王子健在前方一只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塑料袋,尽其所能的接着徐文昌的呕吐物。「还喝水?房店长你别管他了,徐姑姑都吐了,你快来接着,前面就到了。」

  「似锦,你还在,真好。」感受到房似锦温柔的气息,刘家定老老实实地躺在座椅上,再次陷入睡眠。

  黑暗中,刘家定躺在床上,半小时前他曾因为过于饥渴翻滚下床,现在他正开始怀疑人生。可能是因为酒精过敏,也可能是因为房似锦不在他身旁,睡醒后他就没有合上眼,满脑子乱糟糟的,就像是被人打劫过。

  打开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刘家定看了眼聊天记录,除了几个客人,王子健徐文昌的信息都被房似锦回复过,还算正常。至于客人,刘家定不用想也知道房似锦肯定是转接给了她自己。

  他苦笑着,走出了卧室。

  窗外月光皎洁,洒满了大地,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刘家定突然想起了徐文昌,他不清楚回到家后他要如何面对张乘乘,是像命运缴械投降,还是聊发少年狂?

  他摇了摇头,这不应该是他思考,也没理由思考的。

  推了推房似锦的门,门没锁,但是内部被安全插销顶着,并不能推开。刘家定又摇了摇头,正打算嘲笑自己的小人之心时,一阵上涌的不适感打乱了他的思维。

  真是不怎么美好的一天。

  「你们都不知道吧,昨天晚上徐姑姑和刘家定俩人喝醉了,那叫一个倍儿多。瓜哥气急败坏地跑来店里,说咱们店的大店长和精英业务员喝多了,亟需有志之士前去营救。」王子健手舞足蹈的,十分兴奋。

  985听后很是好奇,他有些小心思地说:「徐姑姑是怎么了,他喝多了我能理解,你说刘家定他为什么跟着喝那么多啊?他是不是不能喝酒啊。」

  朱闪闪则掩面大笑道:「哎呦,说不准人感同身受的嘞。昨天姑姑那样子,我来门店上班两年多,可是没见过的呀。我都有些吓坏了,他这是不是被撬单了?」

  「我看,不是被撬单,可能比被撬单还严重。和老板娘吵架了?昨晚我也没看出来啊。」王子健有些怀疑,思维无限地发散。

  「闪闪,你刚才那个感同身受用错了……不对,用的妙,用的妙。」985 考虑了一会,也不计较这一词之差。

  「你看吧,我是有学问的嘞。」朱闪闪鼻子一挺,很是得意。

  「各位各位,我旁听了那么久,有一些不成熟的意见,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老油条端着一杯茶水,正巧从店长室走出,脸上笑意盈盈。在他可以拿捏下,脑门的抬头纹愈发显多。

  「讲啊条哥,就等你这伟大同志搞搞新意思呢。」楼山关压低声音,唱了两句皇后大道东。

  「徐姑姑今天表现得,有点怪怪的。他今天找我租房子,说是他亲戚要住。我觉得不是,是他要住。」老谢说的眉飞色舞,似乎他旁观了全过程一样。

  王子健一听,有些不乐意了。他开始严肃地说道:「老油条,你这就是造领导的谣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昨天送的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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