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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也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个。

  程湛兮臂弯依旧空着,在等她的答复。

  郁清棠微咬下唇,挽了上去。

  一种奇异的,像江河里溢出来的水,满涨的情绪瞬间流过心脏,填满了她。郁清棠心跳微微加速,情不自禁地将女人的胳膊搂得紧了一些,心尖滋生出细微的甜意。

  郁清棠偏头看了程湛兮一眼,程湛兮刚好也在看她,眼神含着轻柔的笑意。

  郁清棠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仓皇别开眼去。

  脸颊不可抑制地升起热气。

  老舍曾经在《骆驼祥子》里写过一段话:“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程湛兮望着郁清棠泛起红晕的脸颊,微微失神,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指尖刚触碰到她的脸,身后响起拖拉机的突突声,距离虽不近,但声音格外地有存在感。

  突突突突突突。

  程湛兮:“……”

  气氛荡然无存。

  程湛兮收回手,好气又好笑地回头,看到一辆土黄色的老式拖拉机出现在道路尽头。

  郁清棠跟着她回头。

  突突突突突突。

  郁清棠也笑了。

  随着科技进步,农业生产模式的更新,拖拉机基本退出了农村视野,现在的拖拉机基本上是散户农民自家用,运运粮食和货物之类的,且不常见。

  开拖拉机的是附近的农民,种了两亩地,刚收了谷子,赶回家吃午饭,他忽然看到路边有人在向他招手,把拖拉机停了下来。

  那两个人走近,都是打扮得像城里人的漂亮姑娘。

  个高的那个上前问道:“老乡,请问泽泉村往哪个方向走?”

  开拖拉机这位老乡四十来岁,普通话说不好,但是能听懂。

  两分钟后,程湛兮和郁清棠坐进了车斗,身下是袋装的谷子,随着拖拉机的行驶,两人身体都不受控制地上下颠簸。

  郁清棠向来面无波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比丰富的神情。

  程湛兮短短几句话,老乡就愿意带她们一程,少走了一大段路。

  程湛兮一只手托着脸颊,弯唇笑道:“干吗这样看着我?”

  郁清棠真心实意地说:“程老师厉害。”

  拖拉机噪音太大,程湛兮不会认口型,大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迎面而来的风灌过来,长发乱飞,苍茫旷野让人心胸顿生豪气,郁清棠深吸了一口气,也拔高声音道:“我——说——你——厉——害——”

  程湛兮回她:“听——到——啦——”

  郁清棠:“好——的——”

  程湛兮哈哈笑起来,笑声清亮,传出很远。

  郁清棠也很轻地笑出了声音。

  接着她抬眸看向程湛兮。

  程湛兮一只手牢牢地扶稳车斗,另一只手撑在身后,神情放松,惬意地半眯着眼,蓝天白云,远处是连绵不断的青山,底下是金黄的稻田,像是一幅油画,她是这油画里浓墨重彩勾勒的一笔。

  郁清棠深深地看着她,眼神渐渐难过。

  如果这是梦……

  郁清棠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是梦,请让它醒得再晚一点。

  ……

  老乡把拖拉机停在一个立有石碑的村口,用蹩脚的普通话道:“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有一棵大槐树的地方拐弯往右走,就能看到村口的牌牌了。”他指了指石碑,说,“像这个一样的牌牌。”

  “谢谢老乡。”

  “不用。”

  拖拉机的突突声渐渐远去。

  郁清棠抬脚便要往前走,程湛兮一把拉住她的手。

  郁清棠:“?”

  程湛兮问她:“饿不饿?”

  郁清棠一怔,说:“还好。”

  “仔细感受一下。”

  “好像有一点?”

  程湛兮没好气:“那就是饿了。”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奔波了一路不饿才怪。

  见程湛兮生气,郁清棠忽然无师自通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程湛兮:“……”

  她嘴角忍不住上翘,勉强压住,平平板板的语气道:“先吃饭。”

  “好。”

  不知道是不是荒郊野外只有她们两个人的缘故,今天的郁清棠格外地乖巧,心也朝她敞开了许多,不像先前那样时不时激起防备。

  石碑旁边有块青石板,程湛兮让郁清棠坐在上面,背包也放在上面,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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