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病一场

出去啊,否则的话,不只是我一个人要倒霉的,说不定好多人要被杀头。我娘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夏品妤讷讷地点着头,眉心蹙得越来越紧。他真的是中了毒吗?若是为了遏制崔相,那每月初五玉华殿内的事似乎又解释清楚了。

  “品妤姐,再走快点。侯爷似乎很不舒服,耿大哥又不让我伺候,催我来找你,那表情可是吓死人了。快点儿快点儿!”巧儿索性拉着她小跑走来。

  她微微偏首看向巧儿,但看巧儿焦虑的神情,巧儿应该是不知道初五玉华殿内的事了。耿忠说指名了要她去伺候,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伺候”。侯爷身边连个贴身侍奉的丫环都没有,更别提侍妾。王上曾赏赐过不同风情的美人给他,即便是他收下了,也是转赠了其他官员或者忠心的部下,要么安置在西郊的别苑,总之,府中的规矩是,不可有年轻女眷。

  她也清楚地知晓,现下府中唯一能帮助侯爷解决“需要”的年轻女子,除了她再找不出第二人了,何况,她也不是第一次“伺候”了……

  思及,她便用力地咬着下唇。

  穿过月洞门,幽静的竹林小径,弯弯曲曲,一直向前延伸,小径两旁密密匝匝的芊芊细竹,青翠挺拔,阳光透过枝叶,渲染出耀眼的绿意。

  耳边传来荡漾在竹叶尖儿上沙沙作响的风声,满园清新的竹香沁人心脾,越是向竹林深处,夏品妤越是有种心就要跳出嗓子眼儿的感觉。

  终于到了主屋,夏品妤第一眼便看见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于门前。

  巧儿松开夏品妤的手,出声叫道:“耿大哥,品妤姐来了。”

  耿忠回过头,扫了一眼夏品妤,便对巧儿说:“巧儿,你先下去忙吧,这边有我和品姑娘。”

  巧儿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耿忠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站立在夏品妤的面前,道:“侯爷好像不是很舒服,你进去看看他吧……”每次同她说话,他总是不敢正眼瞧她,不知为何。曾经杀人越货,都未曾有过心虚的感觉。

  耿忠话说得这样明白,夏品妤又怎能不知,她的身体有些僵硬。如今她是平远侯府的人,侯爷要她生,她便生,要她死,她便死,更何况召她侍寝。

  贝齿用力地咬着下唇,她提着裙摆,一言不发从耿忠的身边错过,迈上台阶。

  她伸手推开面前的两扇檀香雕花木门,走进屋内,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墨香。这墨香气是千金难求的渊云墨,她曾在宫中有幸见过。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屋正中悬挂的一个忍字。爹曾经对她说过,书,心者也。这个“忍”字,虽笔锋流畅,苍劲有力,但笔锋之间却尽显以毫素骋发郁积不平之气。看来写此字人,心中郁积的怨愤甚重。

  蓦地,“啪”的一声,里屋传来瓷器打碎的声响,她连忙收回目光,快步向里屋步去。

  前几日,司行风不慎染了风寒,尚能支撑,只是昨夜去了玉华殿,他需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西陵川,过后,似乎病情加重了,嗓子干涩得难受,头也昏沉得厉害。想喝杯水,却四肢发软,手脚无力,不慎便打碎了茶盅。

  他正欲弯下身拾起碎瓷,殊知比他更快的是一只白皙纤细的女人手。

  夏品妤一声不响地将地上跌成几片的茶盅碎瓷捡起。

  司行风恼羞地看着自己房中这个不速之客后,怒道:“是谁准你进来的?咳咳咳——”话未说完,便接连一串的咳嗽声。

  夏品妤上前伸手扶助他,未料,被他狠狠地甩开,怒言道:“别碰我!”许是用力过猛,气极攻心,头一阵眩晕,他的身体晃了两下。

  她轻扯唇角,连忙扶助他,轻道:“侯爷病了,莫要急于跟奴婢生气,还是先躺下好好休息。”

  她的声音清清浅浅,没有想象中那样令人生厌,反倒是听起来舒服的那种。他毫不留情地推开她,迈着蹒跚的步子,凭自己的力量走回床前。

  见他如此固执,她只好转过身,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看到茶盅,一股子莫名的怨气油然而起,他恼怒地将茶盅挥落,怒道:“你给我出去。”声音有气无力。

  她抿了抿唇,从茶壶里又倒了一杯,这一次没有直接递给他,而是放在了床头的矮几上,道:“奴婢出去找大夫。”

  她默默地拾起地上的碎瓷,欠了欠身出了屋子。

  本想骂她多事,可是抬眸之际,她的裙摆已然消失在门外。他看着床头那杯水,胸中一团闷气无处发泄,喉咙又干涩得难受,他想了想,终是端起了那杯水,一饮而尽。

  夏品妤待了连半盏茶的工夫都没有,便出了屋子,耿忠疑惑。

  夏品妤见他双眉深蹙,似有不满,便道:“侯爷病了,应是染了风寒,快去请大夫吧。”

  耿忠一愣,回过神二话不说,立即转身离开,走了两步,觉得有什么不妥,便又回身对夏品妤道:“劳烦姑娘照顾侯爷。”

  夏品妤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品妤身为侯府中人,照顾侯爷理所应当,无所谓劳烦二字。”说完便转身折回屋内。

  耿忠没想自己的客气倒是碰了一鼻子灰,唉,罢罢罢,曾经做恶人的时候,何曾有过这等婆婆妈妈!

  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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