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顿了顿,他平硬的嗓音里多了一份柔意:恭喜你平安出院。茭白蹙蹙眉,回了一句:我在北城酒店说的那番话依旧不变,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也是那个答案。郁岭的呼吸不变,没关系。活跃度涨了,还差0.01就到50。茭白琢磨琢磨,从他完成五个任务的经验来看,郁岭的活跃度要想破50,契机要么在岑景末那,要么跟郁响有关。总之,时机到了,茭白自然就会知道,也一定能抓住,他瞥瞥四个分组。→这一世的缘【知己】 0/1→此生永不负【挚亲挚友】 1/1→生生世世的守护 0/0→一生难忘【最熟悉的陌生人】 0/3岑景末进的是第一组。进去有段时间了,茭白每次看都是满头问号,岑景末那个小胖猹,竟然把他当知己。不应该是瓜农吗?.茭白想不通岑景末对他的看法,就丢一边了,等这个自我攻略的乖戾猹猹设计找上他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兰墨府的电梯只到一楼,要去地下二楼只能走楼梯。茭白让章枕抱他下去。章枕一手托着他,一手拎轮椅,就这么把他带到了地下二楼的书房门口。你进去吧。章枕说。茭白转轮椅:你也进不去?章枕没直说,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茭白咳了声,耳根微热:那我进去了。章枕目送他被指纹和虹膜双重认证,转着轮椅进了书房。门自动关上。章枕在外面待了待,他坐在楼梯上面,给三哥打电话。戚以潦那边的背景嘈杂,他在一场婚宴上面。政坛地位很高的一老人孙子娶妻,各个领域的领军者都有出席,包括岑家小太子爷,沈氏的新任董事长。戚以潦从二楼下去,拐到一楼喷泉旁,他跟章枕说了几句,挂掉电话点手机,不一会,书房的全方位监控就出现在屏幕上面。年轻人把轮椅转到书桌前,拿起那上面的佛牌,戴回去。又拿了小钥匙跟白猫,挂回去。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有种他妈完整了的感觉。草完整了???草!老子需要刻点字让自己冷静一下,茭白把书桌上的白板往前推,露出底下的桌面,他惊讶地摸上去,怎么一个字都没刻?毕业礼物那会儿,戚以潦好像是说,新换的书桌要跟他一起刻,不会是在等他吧?茭白环顾书房,他凭感觉对着一个可能有监控的方位,用嘴型一字一顿:老变态。监控画面上多了只手,掌心压在年轻人生动的脸上。戚以潦屈指弹他额头。不乖。等你身体好了,罚你抄经书。.兰墨府住进来几个康复师,天天协助茭白做复健。上到戚以潦,章枕,下到戚家打手,都监督他,不准他懈怠。除了看客柳姨。茭白无所谓,他跟戚以潦说过柳姨看他不顺眼,戚以潦留着她,说明她没胆量搞事。大学快放寒假的时候,茭白坐轮椅去医科大补办休学手续,章枕陪他去的。过程挺顺利,校长把茭白送到电梯口,说是希望他在家好好养伤,欢迎他明年和新生们一起进校,场面话说的十分漂亮。茭白客客气气地回应,校长更加客气,两人来了一波商业胡吹才算完事。这个点是上课期间,学校里晃荡的身影不多。章枕带茭白随意转转,操场,教学楼,宿舍楼之类的都逛一趟,他的鞋底踩着枯黄树叶:白白,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沈氏办宴会那晚,我接到三哥的指令找到梁家那小子,把他关了起来,可他铁了心要去报仇,我的人没看住他,让他逃跑了,追他的过程中导致他摔下楼梯,过几天就出院了。茭白压毛线帽的动作一停:梁栋要去宴会上找谁算账,岑景末还是等他出院,我会让人把他带到兰墨府,你问他。章枕欲言又止。茭白一看章枕那样,就知道指使杀死齐霜的幕后之人是哪个了。这他妈的。管不了了,不想管了。算了,还是试试吧,尽力而为。茭白的好心情受到了影响,章枕带他去哪,他就粗略地看了一眼,回兰墨府的时候,戚以潦在前院铲雪。那都是些犄角旮瘩的雪包,戚以潦把它们一滩滩地铲到阳光下。戚以潦穿着一件灰色毛衣,头发没打理,整个人随意放松,居家的味道很浓,骨子里的优雅丝毫不减半分。茭白一时兴起,他抓着轮椅一点点起来:哥,地面没上冻,我走过去。章枕绷着脸,小心谨慎地在后面跟着他,呼吸都放得很轻,俨然就像一只扑扇着翅膀的老母亲,生怕崽崽摔倒。茭白裹了长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线帽,手上有手套,脖子上的围巾围了几圈,遮住他的下巴,他的脸部扣着口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明亮激燃。脚上的棉鞋是防滑的,茭白走得很慢,犹如屁点大就想下地走路的小孩,他走半步就停下来缓缓,腿疼,尾椎也疼。手脚一阵阵发软,虚汗从毛孔里渗出来,打湿了他的秋衣。戚以潦将铁锹插在雪里,他脱了手套,拔掉唇边的半截烟掐灭,看着笨拙艰难行走的年轻人,目光深邃地鼓励道:慢点,到我这来。我在走!茭白骂骂咧咧,他喘得厉害,全身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妈得,人生真他妈艰难。三哥,白白不能再往前走了。章枕焦虑地喊道。戚以潦大步过去。茭白只向戚以潦的方向走了两三步。戚以潦朝茭白走了几十步,带着苦浓的烟草味站在他面前,把往前栽的他托住。手掌捞在他腰部蓬松的羽绒服上面,沾染寒意的五指拢了拢,将他抱住。抱了起来。第85章章枕看见三哥把白白往屋里抱, 他咳了两声,捞起轮椅跟上去。隔着点距离。白白出院那天和郁岭通电话,章枕就在边上, 他听到白白拒绝郁岭,还是二次拒绝并提醒强调。可见白白的爱情观很明清, 没有半分浑浊。不喜欢就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那才是给予对方的最大尊重。至于暧昧,那是建立在喜欢的基础上。朦胧的那条线,一定是系在两个互有心意的人手指上面。否则是系不上去的。章枕和趴在三哥肩头的白白对视, 他没盯着不放, 而是当作无意间瞥过去的那样,对视一眼过后就抬抬眼皮往上空看,免得他弟害羞。但显然是他想多了。他弟也跟着他看天空,见没什么就趴了回去,裹着毛线帽的脑袋一歪,帽子上的大茸球蹭到三哥耳廓。章枕记得在怎么跟白白相处这个问题上, 三哥告诉他说, 白白想要什么,就给什么。三哥知道白白追求的是哪些东西。虽然章枕有时候都并不清楚白白的想法, 触不到他的世界, 时近时远,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章枕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三哥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和他一起看着白白完成学业, 梦想成真。.聪明人的爱情啊,是一场豪赌,也是一场探戈, 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火花四溅酣畅淋漓。戚二抓住插在雪地里的铁锹,略带羞涩地装了个逼。章枕后退两步,站在他旁边:哪听来的?微信给我推送的鸡汤文学。戚二厚糙的掌心在铁锹上搓两下,嘿嘿笑。章枕:枕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