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竹马暗恋我》TXT全集下载_3
成日扮女子的!”“忠义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沈秋泓怎么生了你这个没种的东西!”“下次再让我逮住你穿这些不伦不类的衣裳,我非打死你不可!”男人每骂一句就抽一鞭子。孩子白皙柔嫩的小腿儿上一道道血红的印子。他满脸泪水,疼的乱蹦,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越来越不喜欢他,还这样狠狠地打他,仿佛恨不得将他打死。“爹爹,不要打阿璧了,好疼!阿璧好疼!娘亲……”孩子哭的喘不上气,幼小的身躯蜷成一团,“爹爹,阿璧疼,爹爹,爹爹……”男人置若罔闻,鞭子一刻也没停过。“说!你往后还穿不穿裙子!”孩子除了摇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才会让父亲停下,让疼痛停下。沈璧的胸口闷得喘不上气。那个孩子好像趴在他的胸口哭,声音那么尖锐地传进他的耳朵里。脆弱,无助,可怜。“沈秋泓,沈秋泓,沈秋泓……”沈璧口中低低念着这个名字。有很多次,他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给他力量的从来都不是爱。是恨,是对一个人刻骨铭心的恨。赵统领察觉出他的异常,暂停了杖刑。他凑近沈璧,低唤一句,“侯爷?”沈璧茫然抬头,点漆的眼眸里混沌一片,好像整个人被困在了一片迷雾里。片刻后,眼前的茫然才渐渐散去,他的意识慢慢清明,“赵统领,还有多少?”赵统领伸出手,“十棍。能坚持下来吗?”“继续。”沈璧闭上眼,脊背挺的笔直。三十棍子打完,,沈璧趴在凳子上,没有立即起来。赵统领询问再三,确定他没有大碍,方带人离开。偌大的明德殿里,只剩沈璧一人,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无边的冷寂中,麻木之感从双腿传遍全身。他甚至能感觉到臀部正不断往外流血,粘稠,温热,像一把锁,将他和长凳紧紧锁在一起。他无法起身,无法行走。他从怀中取出摸出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鞘上雕着精致的海棠花纹,刀柄的一面镶有一颗指甲盖般大小的翡翠,绿光莹莹。另一面笔势纵逸地刻了个“季”字。只有疼痛,才能让人清醒。沈璧掀开袖子,闭上眼,手起刀落。鲜红的血珠从白皙的皮肤里迸裂而出,极快地汇成一股血流,滴落在地。他放下袖子,掩住伤口,又用衣角反复擦拭带血的利刃,收刀入鞘,一切熟练的闭着眼也不会出错。在千秋门看到等候已久的福伯,沈璧松了口气。堂堂一个大将军,被打了三十棍就晕倒,这种事,他可不能忍。“扶我上去!”他苍白着脸,气息虚弱。福伯同马夫一左一右将其扶上车,松手时只觉手里黏腻不堪,低头就是满眼猩红。再看沈璧,左袖角还在滴滴答答,不大会儿,车板上就洇晕出巴掌大小的一块血渍。福伯掀开车帘,回望沈璧走过的路,地上断断续续地血迹犹如散落的红珊瑚珠,连成长长的一条线。他心惊肉跳,这伤怎会如此严重?沈璧趴在羽毡上,一言不发,脸白得比溺水的人还可怕。“侯爷,不是罚三十棍么?为何会伤如此严重?”他伸手去掀沈璧的袖子,“怎么手臂上也有伤?”沈璧堪堪避开,有气无力道:“先回府再说。”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鞠躬!(#^.^#)第10章 请罪府里早请了郎中,各种创伤药,外服、内用皆已准备妥当,只待沈璧回了,即刻医治。哪想沈璧看到大夫,却叫人退下,跟福伯道:“开个方子就行了!”“侯爷,好歹让大夫瞧一下伤口!”福伯本就提着心,刚刚看到那些血迹,更是胆战心惊。只是沈璧一路异常安静,明显心情极差,他也不敢过多询问。这会儿正想借郎中之手,解下沉璧的衣衫。福伯忙上下检查,“侯爷可有受伤?”“没。”沈璧胃里翻腾的厉害,“备水,我要沐浴!”福伯一边着人备下洗澡水,一边打探,“那……高骈可好?”“为何不好?”沈璧睨他一眼,“你怕我将他打死?放心,我才不会干那么蠢的事,打死他只会脏我的手。”福伯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洗去身上的污物,沈璧的呼吸畅快了许多,把外间候着的福伯叫了进来,“准备朝服,我要进宫。”“这么晚了,皇上还召侯爷面圣,是不是高骈的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了?”福伯抱着朝服进来,看到光着膀子从水里起身的沈璧,顿时愣住。眼前根本就不是少年人该有的身体。胸口,腹部,手臂……一道又一道可怖的伤疤,密密麻麻几乎布满全身。方才泡澡时沈璧一直在出神,忘了这一身的伤根本见不得人。这会儿看到福伯的反应,才察觉上身未着一缕,能看的,不能看的,都被他瞧见,忙扯过披风,胡乱裹住伤痕,“朝服放下,出去!”福伯没动,眼里涌出泪水,“少爷,你身上的那些伤……那些伤……”他哽咽的有些说不下去。如今光鲜亮丽的表面下,曾是怎样的生死徘徊和煎熬?沈璧知道福伯又心疼他了。小时候受伤了,福伯也是这样一遍遍喊着“少爷”,潸然泪下地为他处理伤口的。他亦被这一声称呼唤得胸口泛酸,许久,只拍了拍这个忠心耿耿的老奴,语气平和如水,“没事了。这些伤口都好了,不疼。”福伯眼底浑浊,连连摇头,“侯爷,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老奴从没听你说过。”沈璧笑得风轻云淡,“战场上留下的,那时候年纪小,受伤在所难免,不必大惊小怪。现在已没什么人能伤到我了。”他十六岁做百夫长,只用了五年就成为镇边大将军,接手沈秋泓的杀破狼军,个中心酸,不消说,福伯都能猜到。一个在疼痛和鲜血里长大的孩子,这些伤疤又算得了什么?根本就不值得他为此悲不自胜,心有戚戚。可他越是觉得这些伤理所应当,福伯就越难过,又怕克制不住自己,惹沈璧心里不痛快,便找了话题,“侯爷入宫,可是因为高骈?”沈璧点头,“御林军刚才去了高府。我揍高骈的事,想来皇上已经知道了。”福伯的心又提了起来,“万一皇上怪罪侯爷……”想想高骈挨揍的惨样,沈璧的心情格外愉悦,“顶多罚个俸,无妨。至少本侯出了一口恶气!”沈璧入宫时,高骈已被皇上赐了座。他伤势颇重,左边半边脸青紫一片,肿的跟嘴里塞了个鸡腿似的,头上还裹着一层纱布,手臂吊在脖子上,估计是骨折了。沈璧心情好得简直想笑。这会儿两人都没说话,估计该告的状也告完了,就等着他来对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高骈一瞧见沈璧,只恨不得上去捅两刀,“侯爷,皇上召你入宫,你竟让皇上好等!这普天之下恐怕独一份了。”一开口就直戳要害。沈璧拜了天子,清清淡淡道:“微臣打了只乱咬人的狗,乱了仪容,怕冲撞皇上,回去换身干净的朝服。让皇上久等,实在罪该万死。”便宜没占着,反被沈璧指桑骂槐,高骈气得胸口疼,“沈璧,你骂谁呢?”沈璧双手一摊,一脸无辜,“骂狗啊,高大人没听明白?”高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