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风雨,萧看江湖路

过很多自己的身份,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

  老爷子的枪伤不是很严重,子弹被取出来后,他一直在昏迷,我看到小萌守在他的身边,我进去的时候,她也没有回头看我。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她竟然瑟缩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她怕我。

  “小萌。”

  我蹲在她面前,看到她泪痕未干的脸,“不管我是谁,我始终是你们的石生,我不会害你们,那片地,我不会让他们收去的,我把它买下来,送给老爷子,好不好?”

  小萌抽搐着鼻子,半天,她忽然搂住我的脖子,大声的哭泣,“石生,你别离开我们。”

  我回到以前所谓的房子,对于这里,我很陌生,看到身边恭恭敬敬的人,我又很不习惯。

  季嫂见我回来,高兴的不得了,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我走进院子里的玻璃房,这里阳光充足,宁溢安静,我拿起桌子上的一本童话书,翻开第一页,有很清秀的笔迹写着,“送给我最爱的萧萧,何以宁!”

  何以宁?!

  心房突然像是被针刺中了,有一些麻有一些疼,我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三个字,就像在抚摸着谁的脸庞,细腻而忧伤。

  何以宁,我认识她吗?

  “尊爷,这是小少爷的书。”季嫂将咖啡放在桌子上。

  “小少爷?”我疑惑的看向她。

  她惊了一下,“尊爷,您。。。您不记得了?”

  我合上手里的童话书,“他是谁?”

  季嫂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听其它人说过,尊爷的脑子好像出了问题,他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他不记得任何人。

  “小少爷就是萧萧,是您的儿子啊!”

  我已经有儿子了吗?真的不敢相信。

  “那这个何以宁?”

  “这是二小姐啊,是。。。”季嫂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说:“是您的小姨子。”

  只是这样吗?为什么看到这个名字,我的心会抑制不住的痛,就好像这个人已经在我生命中存在了很久很久,触及到的时候就会很疼很疼。

  我推开一间房门,这是个很小的浴室,浴池贴地而建,好久没有人用过了,但里面的水是新鲜的,上面甚至飘浮着粉色的花瓣。

  我望着这里,好像有记忆的碎片在脑中汇聚,但是怎么也串联不起来,我蹲下身,手伸进冰凉的池水,感觉到那种沁入骨髓般的冷,一种渴望被拥抱的薄凉,我在这里,是否拥抱过谁?

  后院有一个巨大的水车,终年随着水流而旋转。

  我爬上去,坐在上面远眺,风从耳边呼呼而过,好像有两个人在喁喁交谈。

  其中一个用着动听如乐的声音说:“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他没读过什么书,自小就在毒品窝里摸爬滚打,听到她忽然念出一首诗来,有些孩子似的问:“什么意思?”

  她淡淡一笑,“不告诉你。”

  他也低笑出声,“何以宁,你变坏了。”

  那时的时光那么温柔,就好像近在咫尺,是我吗?那个说话的人是我吗?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记忆的片断再次溜走,耳边只剩下她浅浅的笑,“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脑中忽然浮出一个名字,何以宁!

  她是谁?

  我坐在水车上良久,直到下面有人喊,“尊爷,有批货到了。”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手下的一些元老一直在打理着生意,我看到面前堆积如山的毒品原料,没有感觉到熟悉,相反却是陌生。

  “尊爷,您都不记得了吗?”阿晟,这个我当初最得力的手下,他看着我的目光是急切的。

  我摇着头,“对不起,不记得了。”

  阿晟惊讶的看着我。

  我冲他笑,“怎么了?”

  他叹息,“尊爷,您以前从来不对别人说对不起,也很少笑的。”

  “多笑不好吗?”

  小萌说,我应该多笑的,因为我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阿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拍拍他的肩膀,“这里的东西就交给你吧。”

  他急了,“尊爷,您要去哪里?您要扔下我们这些兄弟吗?”

  我望着他身后那些期待的目光,同时,我也想起小萌糯糯的耳语,“石生,别离开我们。”

  比起萧尊,我更愿意做石生,这里的一切,我都不喜欢。

  “你会把他们经营好的,如果你不想做的话,就解散了这里吧。”

  “尊爷。。”阿晟不甘的还要劝说。

  我向他摆摆手,“别叫我尊爷,我是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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