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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受不了啦!哇——,……”老杨包抱着老姑,一

  屁股瘫坐在泥土上,哇——的一声,跟个孩子似地纵声大哭起来,众人见状,纷

  纷转过头去:“唉,太可怜啦!”

  “老姑,”我爬起身来,站在老杨包的身后,拉住老姑的红肿的小手:“老

  姑,老姑,……”

  “好啦,埋吧!”吴保山替代了老杨包的职位,他冲着几个汉子挥了挥干枯

  的手掌:“埋吧,埋吧!”

  咔嚓——,咔嚓——,咔嚓——,听到吴保山的命令,汉子们振臂一挥,新

  鲜的泥土唰唰地滚落到土坑里。

  听到铁锹的咔咔声,身后传来呼呼啦啦的响音,我回头望去,只见爸爸领着

  众亲属们全部跪倒在土炕前,头顶上的白布条在狂风中悲哀地飞舞着,哗啦啦地

  悲泣着,与莽原上的白雪,形成一道非常合谐的景观。

  “爹——,爹——,爹——,……,呜呜呜,”

  在震耳欲聋的哀哭声中,汉子们继续填埋着土炕,老杨包松开了老姑,也终

  于停住了哭泣,他接过吴保山递过来的烟卷,狠狠地猛吸几口。然后,站起身

  来,与吴保山抬起一块粗劣的石碑走来渐渐隆起的土堆前,几个汉子接了过来,

  放置在土堆前,另一个汉子扬起手中的大铁斧,只听咣当几声响过,石碑便安然

  地伫立在土堆前。我抹了抹泪眼,茫然地瞅了一眼石碑,上面刻着生硬的、很不

  得体的汉字:“张xx之墓,祖籍:山东莱州。”

  ……

  安葬了爷爷,草草过完了春节,爸爸和妈妈开始张罗回家,看到爸爸一边整

  理着行装,一边与奶奶道别,看到奶奶那伤心的面颊,我的心情也坏到了极点,

  我可不想再回到那个监狱般的家里,过着囚犯似的生活。我要永远生活在奶奶

  家,跟老姑过家家,我的生活,已经离不开老姑,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深

  深地爱上了老姑,尤其是她那娇嫩的小便。

  “小力,快,快点穿衣服,”妈妈皱着眉头,生硬地往我的身上套着外衣:

  “儿子,听妈妈的话,跟妈妈回家上学去!”

  “不,”我在妈妈的怀里徒劳地挣扎着:“不,不,妈妈,我不回家,我不

  上学,我要在奶奶家,我要跟老姑玩!”

  “唔——,唔——,”老姑拉着我的手,泪水涟涟,显出一脸的无奈之色:

  “大侄,快回家去吧,好好地学习,哦,听老姑的话!”

  “小力,”匆匆赶来的二姑,将一条崭新的裤子塞到我的手上:“拿着,这

  是二姑给你做的新裤子,留你上学穿的!”二姑依依不舍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瓜,

  我鼻子一酸,成串的泪水滴落到新裤子上:“我不回家,我不上学,我要跟老姑

  玩!”

  “玩,玩,就知道玩!”妈妈一边给我系衣扣,一边不耐烦地嘀咕道:“就

  知道玩,心都玩野啦,等回家,看我好好收拾你!”

  “力啊,”屋子里聚满了亲属,纷纷向临行的我赠送一些小礼物,我的苗族

  二婶送给我一双她亲手缝制的、极具少数民族特色的布袜子,我呆呆地望着那怪

  异的图案,泪水很快便模糊了双眼。

  “小力,给,”矮小的三婶将一把硬币塞进我的上衣口袋:“揣好喽,可别

  弄丢了,留着回家买糖吃!”

  “大孙子,”奶奶愁苦着脸,哆哆嗦嗦地捧着一条绿色的秋裤:“你们家那

  个地方,贼冷贼冷的,上学的时候,把这条秋裤穿上,省得着凉!”

  看到二姑、婶婶、奶奶每人都赠送我一样礼物,或是裤子,或是袜子,或是

  钱币,老姑突然放开我的手,抹了一把泪水,头也不回到跑出屋子,奶奶冲着她

  的背影喊了一句:“菊子,你干什么去啊?”

  老姑却没有作答,飞也似地消失在院门外,爸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催促着

  又是抹脸,又是描眉的妈妈道:“快别抹啦,时间不早啦,快点走吧,过一会,

  赶不上火车喽!”

  “大孙子,”奶奶爱怜地将我送出院门外,摸着我的脑袋哽咽道:“等学校

  放假了,还来奶奶家,哦,”

  “嗯,”我点点头:“奶奶,放假的时候,你可让二姑去接我啊!”

  “好的,”二姑爽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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