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也会被人戳脊梁骨骂。

  平民百姓家没有那么多说道,女子的娘家也不可能有权有势,自然是要吃亏的。

  然而这条为了防止夫家近亲逼死女子吞没嫁妆的法令,施行得却并不顺利。

  娘家讨要嫁妆,夫家就推脱,当年的嫁妆单子价值几何,两方各执一词,闹上公堂的不知几许。

  还有人在归还嫁妆时以次充好,一套上好的梨花木家具,算成了破桌子烂椅子的价,还振振有词,言明十来年过去了,东西早就毁坏得差不多了。

  有些男子,不事生产,游手好闲,早就把妻子的嫁妆花完了。

  于是东西怎么折旧,这些年来用了多少,用得合不合理……能扯上三天三夜的皮。

  法令是好的,可是到了执行的时候,人人怨声载道,于是就成了怨政,法令自然也就执行不下去了。

  甚至为此还闹出了不少命案。

  叫嚣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比比皆是。

  耍赖的倒也罢了,有鳏夫恶从心起,抄起刀子把索要嫁妆的岳家数口人全部杀了。

  还有一案,乃是女子家中父母已死,兄长欠债无力偿还,嫂子出了一个主意,谋害外嫁又无所出的小姑子,以此索还嫁妆。

  种种原因,导致这条法令施行不足一年,就戛然而止。

  墨鲤听了,许久无言。

  墨鲤从前只想做一个大夫,连做名动天下的武林高手都没什么兴趣,竹山县人少,事情简单,他从未想过做一个能臣是这么难的事。

  并不是怀着一腔热血,就能救国救民。

  再多的才智,应付层出不穷的麻烦,一样要心力皆疲。

  墨鲤担心孟戚沉溺往事,病情再次发作,正想劝几句,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有其他人在这里。

  这人原本是路过这边的,却被孟戚的话吸引了过来,蹑手蹑脚地钻到一株树后。

  墨鲤都听见了,孟戚自然也不例外,但他还是不徐不疾地说完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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