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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禾哪会不明白,她的小姑娘,一贯是善解人意的。

  点点头就跟上了,接过管家手里的披肩,再一次落入她的肩头。

  “外头冷,别冻着。”

  花房常年恒温,这会儿出去反差更大,她身子不好,轻易不能受凉。

  纪得听话地披着,一只手提起裙摆,莲步轻移,往主楼走去。

  厅里早已是宾客盈门。

  纪家难得举办这样的宴会,平日里想递句话却苦于无门路的人今儿个也聚齐了不少。

  还有一些旧识,当年与纪老爷子一齐打拼过的那帮老臣。

  纪老夫人娘家那支也来了几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商界政界大有来头。

  外头花园草坪上也是热闹非凡,年纪稍轻的人都聚在一起,三三两两。

  一番客套下来,天南海北熟念起来了。

  本是规矩陈旧的宴会,多了一些年轻人,倒是有了些生趣。

  这些人,纪得自然是认不全的。

  与陆禾道了声,便从内门上了二楼。

  陆禾目送她离开,也随即步入大厅。

  早几年在美国已逐渐接手新陆传媒,和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交集。

  这会儿觥筹交错,倒也应付自如。

  “阿禾,这儿呢。”

  不远处罗任朝他招手,“阿译那小子跑哪儿去了,半天找不到人。”

  “他有事,先走一步。”

  陆禾拿起一杯香槟,就着喝了一口,眼神却时不时地往二楼走廊看去。

  “纪家低调多年,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小鱼妹妹生辰如此大张旗鼓,上一回这么热闹,还是纪家独女出嫁时。果真是掌上明珠啊。”

  一颗比一颗矜贵。

  罗任有条有理地分析着。

  “你怎么来了?”

  陆禾是跟谢译一齐过来的,殊不知自己的几个昔日好友都在。

  沈括沈拓两兄弟正在不远处交际着,黎牧估计也来了。

  陆禾这会问出口,自然是带上了其他人。

  罗任听得出来,老实回答:“到请柬了呗,小鱼妹妹生辰,自然是要贺上一句。本来挺单纯的,但这会儿看,千里迢迢宴请了这么些人,倒是有些不明真意了。据说纪老爷子要帮小鱼妹妹择如意郎君了,这不,咱们圈里的,叫的上名的来了挺多,还有一些政要机关,穿着便衣看不出来,单单将军头衔就有两。”

  罗任夸夸其谈,丝毫没注意身边人的脸色,等说到差不多了,转头看陆禾,吓一跳。

  妈呀,这脸色和那煤黑锅底有的一拼了,急忙改口找补。

  “听说的啊,我道听途说,禾哥你别冲动……”

  陆禾听道请柬二字,就已经皱了眉头。

  原先以为是特例,现下听来,怕是独独漏了自己。

  陆禾料得到,他那颗司马昭之心,应是路人皆知了。

  想来英明如纪老爷子,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了。

  转头望向一片寂静的楼梯,他是领略了纪得的惊艳,等下亮相,倒是便宜了这厅里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

  波涛汹涌的不爽。

  握着香槟的手紧了紧,仰头一饮而尽,才稍稍平了躁动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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