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才见识到缈音清君也是会骗人的。”有了方才被君灵沉唬的经历,闻瑕迩选择相信自己的双眼,他虚虚的拽住君灵沉两只胳臂,目光落到对方腿上,“你自己撩还是我帮你。”

  君灵沉似乎有些抗拒,起身就要下榻走,他这反应落到闻瑕迩眼中便是心虚,哪能由着君灵沉任性。于是闻瑕迩便挪身挡到君灵沉面前阻断去路,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齐齐卷起了对方的裤腿。

  随后,他便愣住了。

  君灵沉身形一僵,猛地伸手放下自己的裤腿,遮住那段暴露在他视野中的肌肤。

  不过,仍旧晚了一步,闻瑕迩还是看见了。

  君灵沉的两双腿从脚踝开始,一直到小腿腹下方的位置,满是深浅不一的伤痕。闻瑕迩虽只无意瞟了一眼,却敢肯定这伤痕不是刀剑所至,因为太过密麻交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啃噬过留下来的痕迹一样。

  虽然他极不想承认,但君灵沉腿上的这些伤痕便是让他看来都觉得心惊肉跳的紧。

  他当下心思百转,君灵沉是如何受的伤?又有谁能将君灵沉伤到此种境地?为何受了伤还要留下伤痕?是君灵沉忘记抹去还是伤重到难以抹去?

  他抬眸向君灵沉看去,却发觉对方薄唇紧抿,眉心微蹙,便意识到方才自己逾矩了,当即回神思,“对不起君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强撑着腿上有鞭伤不告诉我,所以我才......”

  君灵沉未答话,闻瑕迩只好腆着脸继续道歉,“君惘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担心你的伤,你别生我气。”

  君灵沉仍是不说话,他料想对方多半是真的动了怒,沉吟片刻,把药盘递到君灵沉身前,道:“我出去,你自己上药成不成?别因为和我生气不上药好不好?”

  说完,这回便换他下榻要走了,谁料脚还未抬出,身后的君灵沉忽的道:“不用。”

  闻瑕迩一喜,“你不生我气了?”

  君灵沉道:“不生。”

  闻瑕迩坐回君灵沉身边,却突然觉得头有些发晕,他摁了摁额角强支起神,欲要说话,可张口便打了个哈欠,他困了。

  君灵沉掀开从他身上滑落的锦被,露出一个角,道:“你生魂受了伤,这段时日会有些嗜睡。”

  闻瑕迩揉了揉眼睛,“可我有话想跟你说,睡了就......哈,你就走了。”

  他又拍了拍脸颊,可仍是觉得越来越困,君灵沉把他的头放倒在枕头上,“睡觉。”

  许是睡意真的上头,他竟然握住了君灵沉的一根手指,鬼使神差的道:“我想你陪我睡。”

  话已出口,想回都不了。

  君灵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身上血气重。”

  闻瑕迩睁圆眼,意料之外的没遭到君灵沉的一口回绝,他不假思索的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接:“没关系,我有话想和你说。”

  君灵沉却是话锋一转,问他:“闻旸,你可知这是何处?”

  闻瑕迩如实答:“不知道。”

  君灵沉阖上眼,眉目之间隐现出闻瑕迩看不懂的情绪,良久道:“这里是临淮。”他睁开眸凝视躺在床榻上的闻瑕迩,“你还敢说这样的话吗。”

  闻瑕迩蹙眉道:“临淮不就是你家吗,我为何不敢说这样的话?”

  床榻上挂着的帷幕无声滑落,遮挡住床榻上二人的身影。

  君灵沉侧身睡到了他的身侧,阖上双眸,看模样像是比他还困。

  君灵沉问他:“你想同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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