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将他身体翻了个面,让他正对君灵沉。
这一番动作之后,闻瑕迩的衣衫已经尽数滑落到了床榻上,只剩下两只手腕还固执的勾着袖袍,不让衣衫从自己身上完全脱离。
他茫然的望向君灵沉,“做什么要脱我衣服?”
君灵沉目光沉沉,视线肆无忌惮,从他裸露的脖颈开始一寸寸的往下,像是在审视什么。
闻瑕迩被君灵沉这样巡视的眼神看的有些慌,扭动着手腕想从对方掌中挣脱,“君惘,你到底想做什么?”
君灵沉眸光一滞,旋即抬首凝视他,道:“咒印消失了。”
闻瑕迩愣了愣,后知后觉的点头道:“云顾真的怨消失了,我身上的咒印自然也跟着消失……唔?”
在他说话时,君灵沉抬起他的下颌,指腹在他唇上来回摩挲,好似在擦拭什么东西。而随着对方擦拭的动作,闻瑕迩感觉自己唇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让他疼的蹙眉,“君惘……”
他执起未被君灵沉摁住的那只手抓住对方在他唇角摩挲的手指,含糊道:“好疼啊,你做什么啊?”
君灵沉暗声道:“擦掉。”
闻瑕迩垂眸看向君灵沉在他唇上擦拭的手指,摩挲间似有什么红色的东西一晃而过,像血却又不是血。他眯了眯眸想要看的更清楚些,手腕间挂着的衣衫却被人猛地拉下丢到了地上。
君灵沉终于放过了他的唇,勾起一旁的锦被盖到他身上后,便垂着眼帘一语不发。
闻瑕迩呆呆的看着那件被君灵沉丢到地上的红衣,唇上火燎燎的疼,“你好奇怪。”
他拉着身上的被子,低声道:“君惘,你今日好奇怪。”
君灵沉默了片刻,掀开眼帘眸光明灭的瞧着他,少顷,哑声道:“我从来便是如此,你怕了我吗。”
“我不怕你!”闻瑕迩向君灵沉倾身,仰起首道:“我……我反正就是不怕你,我只是觉得你今日有些奇怪。”
君灵沉眼睫阖动,启唇许久也未吐出半个字。
这时,闻瑕迩才察觉到对方的面容有些不对。君灵沉此刻的唇色透出一种病态的白,两鬓间的墨发湿湿的贴在颊上,他愣了一下,猛然回忆起来他昏迷前的事,忙道:“你背上的鞭伤怎么样了?”
君灵沉身形微动,看模样是想从床榻上起身,“无事。”
闻瑕迩自然不信,君灵沉是个寡言的性子,即便有事也定不会同他讲,所以他一定要亲眼见过后才能放心。
“不准走!”他从裹着的被子里探出两只手抓住君灵沉的胳臂,难得强硬,道:“我要看你背上的伤!”
君灵沉侧身下榻的动作一顿,“不必。”
闻瑕迩趁势挪到了君灵沉的身后,看清君灵沉后背上的情况后,霎时失声。
霜白色的衣衫被染得血迹斑斑,辨不得原样,他紧撰住君灵沉欲从他手中抽出的胳臂,嘶声道:“……这就是你的无事?”
君灵沉背身仍旧挺直,不见半点躬曲,就这么看着好似真如他自己说的那般“无事”。
“躺下。”闻瑕迩抱住君灵沉没受鞭伤波及的肩膀往床榻上倒,可君灵沉并配合他,他拉了君灵沉半晌也不曾挪动对方身形一分。
“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闻瑕迩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想去哪里?”
他既心疼君灵沉的伤,又气恼对方的伤是因他而起,而眼下却连让君灵沉躺下歇着都做不到,“我身上没力气,你不要甩开我。”
君灵沉闻言默然片刻,忽然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桌道:“药在那里。”
闻瑕迩忙掀开自己身上裹着的被子跑下床榻去拿。药盘上放置的东西齐全,闻瑕迩拿起药盘便往回赶。
君灵沉已经上了榻,侧身对着他。
他把药盘放到一旁,在君灵沉身后盘膝坐下,“我要脱你衣服了。”
君灵沉道:“我自己来。”
闻瑕迩点头后又立刻摇头,“你看不见背后,衣服和伤口黏在一起,不小心的话会扯的很疼。”他双臂环过君灵沉的腰,挑开对方前襟的系带,“还是我来吧。”
君灵沉顿了顿,“好。”
闻瑕迩脱下君灵沉的外衫后,君灵沉身上便只剩下一件贴身的里衣。
他小心翼翼的勾住君灵沉的衣领一点一点的往下拉,每拉一寸,染着血的狰狞伤口便露出来一寸,直到他完全拉下对方的里衣,看见那杂乱斑驳的伤口几乎占满了君灵沉的整个背,连呼吸都快消失了。
闻瑕迩注视着对方后背上的伤口许久,才拿起放在药盘上放置的帕子,替君灵沉擦拭身上的血迹,擦过后,上药,包扎,其间一语未发。
君灵沉侧目朝他看过来,他拾着药盘里的东西,问道:“除了背上,其他地方还有伤吗?腿上?”
君灵沉道:“没有。”
闻瑕迩哦了一声,“腿给我看看。”
君灵沉微微一愣,随即偏过了头,道:“腿上没有伤。”
“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