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李彬的心脏怦怦跳得飞快,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着抖,“这次……这次又是什么?礼貌?还是奖励?”

  就连不经意间被人紧紧扣着的手李彬也未曾察觉,拔都的声音低沉又笃定,“这次是告诉你,我就在你身边。”

  “你……”李彬满面通红,刚欲问个仔细,头顶处却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

  “嘘——!”拔都一把捂住了李彬的嘴,带着他藏到了墙角。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二人头顶处停了下来,接着是一阵跌跌撞撞的踩踏声,而后“嘎吱”一声洞门入口开启,强烈的光束投**黑暗的地窖,刺得李彬赶忙闭上眼睛。

  李彬大气也不敢喘,龟缩在拔都的怀里,透过汗湿的袍子聆听着身后之人狂奔的心跳声。

  来人正是门口打牌的管事,前来地窖取酒。他喝得醉醺醺疏于警惕,不曾察觉到地窖中进了生人,晃晃悠悠地取来梯子顺进地窖之中,步履蹒跚地爬了下来,伴着一声又长又大的酒嗝。

  “嗝——!”

  “唔……”

  李彬正是紧张的时候,心提到了嗓子眼,哪成想叫这一声酒嗝弄破了功。若不是拔都捂着他的嘴,李彬非得笑出声不可。

  “半呐夜啊三呐更,睡呀么睡不着哇啊,摸头摸脚解心宽,叱吧隆咚呛咚呛……”管事的哼哼唧唧哼唱着不着调的青楼小调。他对这已是轻车熟路,即便不点着蜡也知道哪摆着酒桶,自解了腰间的酒囊,舀了满满一勺灌了进去。

  他哼着歌装满了酒囊,将它系好就要按原路返回,一回身的功夫,却见回程的梯子不见踪影。

  “他娘的,邪了门了,这么大个梯子怎么没影了?”

  管事的敲敲脑壳,还以为是自己酒喝多了眼花,摇头晃脑地给自己醒酒。突然,脖子一紧,只觉得呼吸通道似被铁钳死死咬住一般。

  “谁…….?唔……”管事的憋得满头大汗,斜楞着眼直往后头瞅,想看看是哪个胆大的敢挟持自己。

  “老实点!别他妈出声!”

  拔都在他耳边狠狠威胁到,指头上一加力道——

  “唔,唔!!!!”

  这一掐差点把管事的脖子掐断,他像块随风飘动的破抹布一般无能挣扎。

  拔都怕把他掐死,见他憋得满脸紫红,稍稍松了手。

  “听着,我要你去帮我办两件事!”

  管事的猛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连连答应道,“好汉爷爷您请讲您请讲!您要我做啥都行,就是千万别要了我这条贱命……”

  “好!”拔都嘲讽一笑,与躲在黑暗之中的李彬交换个成功的眼神。

  “你认识那个黑心老板霍扎吧?你出去了就告诉他,告诉他他藏在你这的花瓶不见了,让他速来!”

  “诶诶,好汉爷爷,您让我做这个干啥?”

  拔都抬起头,以膝盖***了一下他的腘窝,“让你去就去!什么话!”

  管事的腿一软,若不是拔都挟持着他,他差点就要跪在地上,赶忙起了自己侥幸套话的想法,“诶诶……您不是还有件事吗?”

  “这第二件,我要你去前街霍扎开的那间客栈,到那去找一个叫斡儿达的蒙古人,告诉他叫他来帮我牵骆驼!”

  “诶,斡儿达……”

  “记清楚了嘛?”拔都厉声问道,

  “清楚了,清楚了……”管事的吓得面色发白,两腿抖如筛糠,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问道,“那个……梯子呢?没有梯子我出不去啊?”

  拔都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领子,“为了防止你小子耍诈,梯子且先借我一用,至于你如何出去吗……”只见拔都长臂一挥牟足了劲儿,“噗通”一声将管事的扔回了地面。

  “快去快回!若是两个时辰我还见不到霍扎,我就拆了你的骆驼圈,杀了你的骆驼们烤肉吃!”

  “诶诶……好好好…….”管事的屁滚尿流,两手两脚从地上爬了起来,得了拔都的指令一刻也不敢耽误就去寻找霍扎。

  霍扎正同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搂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妓子在喝酒,见管事的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气得将酒碗一摔,“你来干什么?晦气的东西,将爷喝酒的兴致都冲没了!”

  “霍霍霍……霍扎大哥不好啦!”管事的又怕又心虚,满脸满脖子都是汗,“您您您您藏在我那的花瓶不见了……”

  “不见了?”霍扎那稀疏发黄的眉毛一挑,“你他娘的不是在骗老子吧?是不是拿去换酒喝了?”

  “哎哟,我哪敢啊……”管事的擦擦额头上的汗,“千真万确啊,您可赶紧去看看吧……”

  “哼——”霍扎一把将怀里的妓子推开,“好,听你一次,头前带路!”

  “这这这……”管事的心虚地瞧瞧霍扎,黑眼珠滴溜溜一转,“我就不去了,今天吃坏了肚子,我可得赶紧去茅房……”说罢捂着肚子,假意呻吟逃出了酒馆。

  “呵,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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