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尔达瞅准时机抢过剩下的葡萄,看着李彬委屈巴巴的脸解释道,“这东西空肚子吃多会腹泻,这些我给你留着,等你吃过饭后再给你。”

  “好叭……”李彬可怜巴巴地目送斡尔达拿着的葡萄走了出去。

  中午时,昔班给他们送饭来,三个食盒一人一份。李彬已是饿得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另两位也是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一见吃的东西眼睛都要蓝了。李彬一打开食盒,“哇——这是什么?”

  盒中是以蒸好的面皮切成宽面状,再配上黄瓜丝胡萝卜丝,上头撒了些果仁和香菜。

  李彬左瞧瞧右瞧瞧,不知从何下口,姜思源亦是如此。

  “你们没吃过吗?就跟你们吃的拌面一样,”昔班接过李彬的碗来,把菜,面皮,果仁拌匀又递给他,“可好吃了。”

  李彬接过来尝了一口,酸甜辛辣,吃了一口还想接着吃!他活像个几天没吃饭的饿狼,以风卷残云之势便吃了个溜干净,连香菜都没放过。

  “嗝~”李彬满足打了个饱嗝,“这里面放了胡椒?”

  “对,也有放蜀椒花椒的,不过现在汉人商人太少,蜀椒花椒价格极贵。”昔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吃好了,你们还没吃吗?”李彬几人自己吃得沟满壕平,却让昔班瞧嘴,甚是不好意思。

  昔班连忙解释道,“我跟二哥他们早就吃完了,你们住二楼,我们住楼下,有事去楼下叫我就好了。”

  “那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吗?待在屋里太闷了。” 他们好不容易进了城,自然是要好好玩一番,也不虚此行啊。

  “可以,不过二哥说了现在不行,这的天气和你们中原不一样,这白天太热了,你们可以等日头落了再出来”

  昔班叮嘱完之后便拎着空食盒回去复命,留下李彬三个人吃得圆溜溜的小肚子躺在床上挺尸。

  这一路实在辛苦,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不一会儿竟是坠入梦乡。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李彬睡得头昏脑胀,四肢沉重,被楼下的喧哗之声吵醒。姜、梁二人也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

  “什么声音?”

  “不知道,像是从楼下传来的……”姜思源爬起来,理理乱蓬蓬的长发,扒着窗沿向楼下望去,“诶,李彬!他们好像吵起来了!”

  姜思源招手叫李彬与梁小宸两人来看热闹。

  三颗脑袋挤在窗边向下看去,只见孛儿只斤家的几兄弟正气势汹汹围站在一处,同一掌柜模样的中年人理论。

  “那五尊琉璃花瓶乃是几位波斯巨商存放在这的,平时都好好的没被偷去,为何偏偏你们住到了店里时就没了呢?”

  “你说我们偷了你的货可以,但你得拿出证据我们才服气!你若是拿不出证据,就是诬陷!”

  拔都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即使离这么远,李彬也听得一清二楚。

  “事到临头你们还敢狡辩?你让别人瞧瞧看看,哪有寻常百姓似你们这般成群结伙,携带利刃的?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流寇盗贼!”

  拔都冷笑道,“掌柜的好一双毒辣眼睛,仅看脸竟然就断定起我们兄弟几个的身份来?”

  “若是掌柜的看脸便能瞧出贼相,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你,‘贼眉鼠眼、鼻歪嘴斜’再将你送交官府呢?”

  “谁?!”中年人遭了一通羞辱,却没瞧见是谁在说话,一回头,只见一金发少年三蹿两纵从楼梯上跳了下来。

  “哪来的黄口小儿满嘴胡言!”

  李彬在楼上将几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脑筋一转就猜了个大概,实在气不过,便跑下楼来与他理论,后头梁小宸与姜思源也跟着一起下了楼。

  姜思源也是个有脾气的,剑眉横挑抿嘴一乐,“黄口小儿尚且明辨是非,你这上了岁数的老骨头怎么就满嘴瞎话呢?”

  “你……!”

  掌柜的气得只咬牙,姜李二人却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斡儿达不欲将事情闹大,暗自拉了拉拔都的衣袖,上前一步道,“一来,这花瓶确实不是我们偷的,二来我们常年在戈壁草原行走,持着武器也不过是用作防身的无奈之举,还请您不要误会。”

  斡儿达这话至情至理,可掌柜的却将嘴一撇,“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那我不就成了傻子吗?一句话,要么还回我的花瓶!要么我们衙门口见!”

  “呸!你这人满嘴胡话!”昔班挥拳就要揍,被拔都一把拉住,可昔班嘴上没闲着,一边挣扎一边道,“我们没偷你的花瓶上哪还给你!”

  闻言掌柜的耷拉眉母狗眼笑得奸邪难堪,“没有花瓶?那就还钱啊!花瓶的钱,再加上赔偿我的损失,我要你们五千金币不多吧?”

  “你……!”昔班抬脚就踹,被拔都狠狠按进了怀里,他按住弟弟,恶狠狠地朝掌柜的冷笑道,“好,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李彬先还不明白这掌柜的尽心机到底图什么,这下可一清二楚了,感情他们几人进了黑店,这掌柜的妄想讹钱。

  “诶,我说,你们几个年轻人这下可摊上**烦了啊……”掌柜的一走,围观的人群便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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