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枢修院在宁州的分院正式投入使用,宁州地方官按照京中的旨意,在长羽军的协助之下从玄部招募了许多冶炼的高手充入枢修院。兵部提请的兵制改革也在寭王的一路力保之下顺利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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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北疆传回绿折,寭王下令让平宁侯回北疆驻守,却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朝堂之上,寭王刚刚说让平宁侯去北疆,方崎就立刻出列道:“臣有本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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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方大人有何事?”
方崎扬声道:“臣要参平宁侯许琛,犯欺君之罪。”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今天许琛并没有上朝,一时众人都不知道眼睛该看往何处。
谢承汶道:“方大人你可要想清楚再说,平宁侯是奉国二等侯,你这话说出来可不回去!”
方崎义正严辞地说道:“谢大学士,我既然敢说,便是有了切实的证据,我御史台从来不会行诬告妄言之举。”
秦高濂趁火打劫一般站出来说:“臣以为,御史台向来持中,不如我们听听方大人有何证据。”
夏翊清:“来人,去请平宁侯入宫。”
秦高濂:“王爷是想提前通知平宁侯让他有所准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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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声音从帘后传来:“放肆!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对寭王说话的吗?!礼仪尊卑都不分了?!我皇家子嗣要做什么还要跟你一个刑部员外郎解释清楚不成?”
秦高濂立刻跪下:“太后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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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冷冷地说:“哪怕是滔天罪行,也得给人一个辩驳的机会,秦高濂你身在刑部,竟也不懂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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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高濂:“臣知罪。”
太后:“去平宁侯府,只说本宫召他,让他立刻进宫来,不要跟任何人接触。”
立刻有内侍跑着出了宫门。
等许琛迈入紫宸殿时,只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微微一笑,心中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的。此时既然已经避无可避,便陪着众人演这一场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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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行礼:“臣许琛,拜见陛下,拜见太后。”
太后:“起来吧,你伤未全好,本该是在府中休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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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起身,恭敬地说:“承蒙太后和皇上关心,臣的伤已无大碍。”
夏翊清说道:“既然平宁侯来了,那么就请方大人说说吧,你为何要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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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崎:“平宁侯乃是克烈遗孤,他捏造自己的身世潜入京城,蒙骗先皇和陛下,实乃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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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神色未变,笑着看向方崎:“方大人空口白牙就给我安上了个遗孤的身份,是不是太草率了?”
众臣原本被方崎的话吓了一跳,如今看到许琛一脸坦然的表情,又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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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崎质问道:“你敢说你不是克烈遗孤吗?”
许琛轻笑一声:“方大人糊涂了吧?开宇六年克烈族灭,如今哪里还有克烈?”
方崎对着太后和皇上躬身一拜:“克烈虽灭,但族人还在,平宁侯隐瞒身份就是欲行复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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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冷笑道:“复族?医部归我仲渊十余年,早已习惯偏安一隅,就算平宁侯真是克烈遗孤,他一人欲行复族之事,难道远在北疆的医部众人真的会听他的不成?方大人你这玩笑开得可大了。”
方崎:“平宁侯并非普通克烈遗孤,他是克烈的世子!”
方崎的这句话激起了千层浪。仲渊手持兵符的大将军是草原部落的世子,这无疑是说仲渊这些年一直在靠一个草原人守护北疆。方崎这参的不仅是平宁侯一个人欺君,甚至还暗示了定远公和草原早有勾结。
许琛却十分淡定:“方大人这是听了什么话本故事?这么离谱的话您也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