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克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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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崎开口说道:“克烈的世子名叫桑昆,生于开宇二年冬月初二,而自从平宁侯入京以来,每年冬月初二都会有家宴,这是其一。其二,昔年在蓟城的时候,曾有人见过年幼的平宁侯,那时候所有人都叫他小桑。还有平宁侯府中正房院落挂着‘昆玉’二字,岂不是暗藏了桑昆的名字?更何况,克烈世子左耳垂有一红痣,平宁侯左耳垂上也有一红痣,平宁侯您别告诉我们这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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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最后,朝臣们看向许琛的眼神都变了,就连刚才坚信许琛的人心中都有了些犹豫。许琛左耳垂上那个红色的痣,似乎不再是平常坊间调侃的那样像红玛瑙耳饰。此时那红痣就像一块红色的石头砸向了众人的心中,砸出了许多猜疑的波澜。

  许琛发出一声鄙夷的轻笑,只说了两个字:“无聊。”

  方崎却逼问道:“平宁侯这是无话可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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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理了理公服的袖子,朝着太后和皇上鞠了一躬,然后说道:“皇上,太后,臣的身世如何当年礼部派人详细探查过。若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容臣告退,臣伤病未愈,实在没力跟这些文人磨牙。”

  夏翊清:“平宁侯留步,此事既然已起,你总得留下个说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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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寭王的话更让人听不懂了,谁都知道平宁侯和寭王关系好,可如今这话听着倒不像是偏袒,而且寭王的神色确实十分震惊,语气也并没有往日的温和,竟是隐隐有些动怒。

  许琛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就算我今日留下了说法又能如何?方大人已经在所有人心中都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我说与不说还有什么意义?这世间许多事情都可以得到证明,可最说不清的就是孤儿的身世。方大人如今年过六旬,拿着自己大半辈子的清誉来当赌注,就为了证明我是桑昆。既然如此我就认了吧,成全了方大人这一辈子的清名。我认下之后还请寭王殿下看在昔年同窗的情分上给我留个全尸吧。”

  这一番话让朝堂上的众人都有些发懵,许琛一向是个谨慎守礼的人,怎么今天在朝堂之上会说出这样的话?

  谢承汶有些听不下去,他说道:“平宁侯莫要胡说,您可知道如果认了便是欺君之罪?”

  许琛:“今天方大人既然开了这个口,那不是他欺君便是我欺君。刚才方大人自己说了,御史台从来不行诬告之举,他这是拿着整个御史台的名声在威胁我。他若欺君,御史台多年清名不再。而我无父无母,大长公主与定远公与我并非血亲,若真是欺君之罪,无非就是我一人之过,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御史台向来持身中正绝不偏私,是仲渊法度公允的象征,而我不过是个行伍丘八,因我一人弄得朝堂公允无存,我岂不是罪人了吗?不如我就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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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承汶是极聪明之人,立刻就抓到了话中的关键:“平宁侯的意思是方大人的指证有误?”

  许琛叹道:“误与不误,皆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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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的声音有些严厉:“平宁侯,你的小孩子脾气,欺君之罪是这般随便的吗?好好说话!”

  许琛立刻朝着正座上的人拜道:“请皇上和太后明鉴,臣未曾行任何欺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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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无论是与不是,都需证据才行,平宁侯你要把话说明白,方崎也得把事情讲清楚。”

  许琛恭敬地说:“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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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对着许琛说道:“母后已经发话了,你就好好地解释一下。”

  许琛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方崎:“请问方大人,您是如何得知我府中每年冬月初二都有家宴的?”

  方崎说:“自是你许家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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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琛问道:“何人所言?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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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方有人出列说:“臣许仁铎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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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站在前排的太常寺卿许伯亭看了一眼自家二弟,许仲亭一脸惨白,户部的许仁柏也是满脸震惊。

  许琛无奈地摇头:“许家是书香世家,满门清流,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阴诡之人?!”

  许仁铎一副大义灭亲的架势,磕头道:“臣虽为许琛堂兄,但也是仲渊的臣子,许琛行此等欺君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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