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chapter 59

emsp; 白霰不敢抬头，他感觉到度开洵越去越远，但那专注到怕的视线一直死死钉在自己脸上。这时一有力的手把他雪地上拉了起来，紧紧地拥抱了一下。

  “不要怕。”长孙澄风温和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道，“他不会有机会伤害你了。”

  扑通，扑通。

  僵冷的心跳次缓慢恢复跳，破冰一般越来越响，越来越有力，一下下响在白霰耳边：

  “别害怕，白霰。解除了你脊椎后那道总禁制，以后他也不那样控制你了。”

  “放心，已对族上下所有知情者下禁令，不会有人去外面乱说。”

  “不要害怕，白霰，你在心中与活人无异。”

  ……

  “你不会死的。”那个血咒应验的撕心之夜，当他因剧痛昏迷中醒来时，看见长孙澄风满身鲜血紧抱他，元神虚弱面色青灰，手里却紧紧攥一根灵光璀璨的兵人丝，像是攥住了这间大的珍宝，伤痕累累却心满意足：

  “不要怕，白霰。说过一定把你救活。”

  ——会永远保护你，让你一生远离灾厄与恐惧。

  地心深渊下，坠落的风声仿佛都消失了。

  千万积雪已当头而至，充斥了白霰的瞳孔，这时他听见耳边响起度开洵颤抖的声音，仿佛在作出某种绝望的保证：

  “不要怕，你一定回去。”

  这是死亡降临前后的誓言。

  冰雪洪流轰鸣而下，吞了两道交叠的身影，向万丈地心奔涌而去。

  冰川荡平，盆地塌陷，千里长河倒灌平原。

  辽阔的极北大地埋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