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焉·争夺·杀欲·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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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张风清随时都会推门而入。
她从张风清家里攒银子的罐子里,把张风清欠自己的银子都拿了回来,又将当初晓天给她的仓青山令牌放在张风清枕头下。
她离开时,将路上采的野山菊插在她门前。
陆行焉一战成名,消息很快传到边关。
谢无咎耳闻此事,并不吃惊。江湖是比武学造诣的地方,陆行焉有着巅峰的造诣,就该站上巅峰之位。
江湖一定再找不出第二个像她那样专心认真之人。
一个人能为一件事放弃其他所有,必有成就。
他近日心魔愈盛。
每次闭上眼,他杀谢方怀的场景就会重现一次。
他日夜被这个噩梦折磨,甚至不敢闭眼。
李洪崖不懂事,没走他屋里的镜子,他无意中望过去,只见镜中男人双眼四周一片乌青,下颌布满胡渣,再加上脸上那一道疤,可不是个弑父的恶人吗?
他一拳击碎镜子,镜子的碎片扎进他手里,他不觉疼痛。一股邪火自他丹田涌入血脉之中,碎裂的镜子中倒映出一双血红色的眼。
李洪崖听到动静,跑过来,只见谢无咎的青筋自脖子上起伏至太阳穴,他双目呈腥红的颜色,那道劈开他面部的疤好似要裂开来。
他像个怪物。
李洪崖立马叫来府中侍卫。
他们拿着尖锐的武器,刺向谢无咎。
可是,李洪崖低估了他。
走火入魔的谢无咎,他拥有比活尸更要强大的力量。
他可是在活尸身边长大的纯阴体,区区兵刃,不足伤他。
刀剑划过他的皮肤,刺在身体上,他完全不知疼痛。
谢无咎以肉身突破李洪崖的重围,来到李洪崖身边,右掌成鹫爪之态抓向他的头部。
李洪崖直接被他捏碎头骨而亡。
李府那些侍卫,也算是见过一些事关生死的大场面,但活活捏碎他人头骨的死法,他们从未见过。
家主已死,这些侍卫心道,保命要紧,于是纷纷扔下兵器,四处逃窜,哪还管李府剩余妇孺的性命?
杀戒已开,再也不住。
何处有人的气息,他就去往何处。
李洪崖的小儿子听到外面声音热闹,跑出来看,只见院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持着一把破损的剑。
小男孩愣在原地,不知道要逃命,也不知道要喊人救他,而是在原地恸哭起来。
“你哭什么?”
谢无咎疑惑地问。
这孩子什么都不说,哭得他心烦。
他扔下剑,走向李洪崖的小儿子,一手捏住小孩脆弱的脖子将他举起。
“别哭了。”他不带任何感情地命令道。
谢无咎,别哭了,就算你被活尸吸干血,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你想做个懦弱之辈,默默无闻地死在这里,还是活着出去?
“不许哭!”他突然动怒,手掌不断用力捏向那个孩子。
小男孩肺部的空气被挤出,他的气息变得破碎,已哭不出声。
没有谢无咎的江湖,正在欢歌笑语,生机勃勃地迎接新盟主和全新的江湖。
边塞苦寒,风雪无眠。一个弱小的生命正在谢无咎的手上流失。
他从来不在乎杀死谁,反正这世上也从无人在乎过谢无咎。
小男孩的呼吸越来越稀薄,忽然,一股干净的真气流入谢无咎体内。
他的意识随着这道外来的真气回流。
随着这股真气短暂控制住谢无咎,他手中的小男孩被人迅速夺走,救回一命。
陆行焉·报复
孟至清七天前就到了弼马镇,他得知谢公子在李洪崖府上的事,生怕李洪崖又对谢公子不利,这些天就一直在暗中守着他。
今夜他若晚出手片刻,这个小男孩就要死于谢公子手上了。
孟至清救回小男孩一命,心生出欢喜。
救人一命,就是他的欢喜。
“和尚,你怎在此?”
谢宴重新有了意识,见到是孟至清,并无喜悦感。
孟至清将自己这一年的经历不分具细地陈述出来,说到最后,谢宴已经疲乏地睡去。
经历昨夜一事,二人断然不可留在弼马镇了,谢无咎从李府盗来两匹马,二人连夜骑到近郊的野地里。
孟至清这一年游走北境各国,走遍了,便要回去破云寺了。
孟至清不大会骑马,他慢吞吞地跟在谢无咎身后,到一段岔路口前,谢无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