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

不排除有人借冥王之名残杀同修的可能,至于西原宗主后继人选,有人提议俞秋继任,此事报神院审定,择良日与南谷宗主一道进神院受封挂君号。

  简万倾自那日谎称受伤后一直未曾露面,北境宗主弘伏似乎对冥王是否已灭也无甚兴致,并未刨根问底,草草参与了各宗门派主事议会后,便起身回了北境。

  南昱回到了康都面圣。

  文帝惊闻南宫策死讯后久久沉默,落下几滴老泪:“他曾经是朕最宠爱的皇子!”

  曾经,也就是说南宫策与文帝而言,俨然已成弃子,不再宠爱,如今他最宠爱的皇子又是谁,是那故作敦厚温和的南宫轩,还是那阴阳怪气满腹心机的南宫沛?

  南昱不愿细想:“二皇兄在北境,父皇早已知晓吧?

  文帝点头:“策儿是朕的儿子,他在何处,朕怎会不知。”

  南昱本想问,既然你在东岭北境西原都安插了人,那么你南谷的内线是谁,可就算文帝回答,他此刻也不想知道了。

  文帝久久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神情忧伤。

  南昱不知用何言语安慰,皇家亲情淡薄如水,过分的悲痛显得矫情,文帝对南宫策是何种感情他并不知晓,各有各的难过吧。

  南昱对文帝隐瞒了边丰荷之事,是觉得二皇兄定不想她卷入尘世中,允诺了护她周全,先暂且让她化名隐居在齐王|府,过过安稳日子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相比南谷的灭魔闹剧,文帝对北境事变更为关注,次日便在朝堂上颁诏,点兵五十万前往北地镇守。

  南昱经过伐西一役,对战事早已厌倦,无心参与,随便领了个筹备粮草辎重的任务。

  而南昱不屑一顾的伐北主将,却成了朝堂上的香饽饽。

  昔日尚文惧武的两位皇子一改弱态,义正言辞抢着要领兵伐北。

  兴许是受了南昱经历的启发,比起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捞到一份军功才是打响声誉的捷径。

  南昱便是活生生的例子,现如今整个康都城皆对四皇子齐王赞颂有加,早忘了那个斗鸡走狗的纨绔世子,就此洗白,走上一条康庄大道。

  南宫轩和南宫沛为此争得面红耳赤,从表忠心到谈兵法,仿佛前去之地不是刀刀见血的杀戮战场,而是能让他们载誉而归享受掷果盈车的圣地。

  二人之争很重仪表,言语得当,不断替对方着想:“皇兄府里尚有幼子,若是远征恐妻儿牵挂,还是让我去吧!”南宫沛说道。

  “三弟是父皇跟前的得力帮手,该留在朝中相助父皇才是。”南宫轩也不甘落后,诚心为对方权衡着利弊。

  “昔日总被人嘲笑儿臣纸上谈兵,望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历练。”南宫沛情真意切求上进。

  “儿臣没什么本事,只求肝脑涂地报效家国,为弟弟和后代做个榜样,不失我南宫一族血性。”南宫轩言语悲壮。

  文帝抬眉看着他的两个儿子在朝堂上口沫横飞,情绪激昂只求一战,哈哈笑了两声,做了决断,竟然允准了南宫沛领军,并飞鸽传书,宣李沧澜回朝担任副将。

  大刀阔斧,伐北之事落定。

  南昱去了户部,才发现这筹备辎重粮草之事并非闲职。

  早在西征之时,国库就已告急,如今要筹集五十万之众的官兵数月吃喝用度,岂是百万两黄金能解决的,而此时的国库,叮当作响。

  南昱当即重返皇宫,朝文帝刚一哭穷,文帝勃然大怒:“怎么会没钱?一个西疆就把老底掏空了,你在说笑吧!”

  南昱心想我又没替你管钱,你自己有多少银两心里没数吗?

  又或是这些年皇帝安逸惯了,浑然不知朝堂上养了一帮吸血蛀虫,可又不能说他治理无方,只能任由文帝发火:“儿臣只是禀明实情,父皇明察。”

  文帝气恼的自然不是南昱,一代帝王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也白担了多年盛世明君的美名。

  挥手不耐地将南昱打发走后,唤来户部尚书问询至深夜,回寝殿时咳嗽不止。

  次日早朝,一个趾高气昂问责扑面而来。

  伐北主将南宫沛对军费尚缺之事甚为不满:“三弟现在倒是会省钱了,什么开源节流?你以前挥金如土的时候,怎么没这样的觉悟?”

  “昱儿那是,那是花的臣弟的钱。”南宫静抬眼看了看文帝,小心翼翼禀告:“昱儿没多少俸禄,陛下明鉴,他那是花的臣弟的钱,臣弟的。”

  “嗯,”文帝有些不满:“就你有钱,秦王妃的嫁妆要被你父子二人败光了吧!”

  世人皆知秦王妃家境殷实,乃京中大富。秦王南宫静一生庸碌无为,靠的就是王妃丰厚的家底,才得以奢华度日,还常常一掷千金买些消遣玩意。

  南宫静垂头不语,南昱心知肚明,也没说破。

  就凭那块能调动天下名楼醉仙居的令牌,这南宫静手里的财富,又怎会是区区一个京城大富可以比拟的。

  南宫沛换了说法:“三弟习惯挥霍,皇叔想惯着。儿臣无话可说,就西疆一战,所费黄金虽千万,好在物尽其用。可你提出的那个扩商路,兴农耕,办汉塾,总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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