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

天命的本事,不如替朕看看。”

  风之夕直视着他,这文帝和南昱口中的那位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从南昱那里得知他的生父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对什么都不看重,最重的就是他的皇位和江山,这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是理所当然。

  可眼前的人,目光虽然犀利,却不冷漠,追忆召一的伤怀也非流于表面。

  “师父都没有相告的事,陛下又何必为难于我?”风之夕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知道眼前人天命,正因为知道,才不能说:“知道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与你师父的话如出一辙,朕不问了。”文帝突然目光深邃,看着石桌上刻着的棋盘,用手蘸了酒上面点了几点:“所以要未雨绸缪啊,就算是帝王,也有入土的那天。”

  风之夕说不出皇上千秋万代这种不切实际的恭维话,选择了沉默。

  “从前有个土财主,家里有四个儿子,长子性弱,次子清高,三子多心,四子无羁。没有一个儿子跟自己像,财主就犯难了,又不能分家,到底要将家业交给哪个儿子掌管才好... ...”文帝喃喃的说道。

  风之夕突然心里一乐,回想起南昱说过,他这个父皇尤其喜欢编故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个故事明眼人都知道所指,此地无银的。

  就算是故事,也没谁敢回答这样的问题,告诉那个老财主要将家业交给哪个儿子掌管,弄不好就得闹个结党营私的嫌疑。

  风之夕不是不敢回答,而是都不想理他。

  文帝故事编得起劲:“性弱者管家,势必会被外族所欺;清高者视钱财为粪土,搞不好就千金散尽败了家;多心者管事,势必容不下其他的兄弟;无羁者坐不住,恐有萧墙之危。浣溪君觉得,这个财主该当如何?”

  风之夕也不说破,只是有些疑惑:“敢问陛下,这萧墙指的是?”

  “哦,对了。”文帝接着完善故事情节:“这四子的母家是个望族,对财主家的财产早已虎视眈眈,若是让他管了家,怕会被母家控制。”

  风之夕憋住笑:“那财主可有问过四个儿子的意见,他们自己愿不愿意管这个家?”

  文帝愣了一下,看着风之夕:“要问吗?”

  “要问。”风之夕点头:“无心之人办不好有心之事。”

  “这样啊!”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可子承父业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风之夕也不知道文帝想问出个什么:“我想这事,陛下与我都不要操心了,老财主心里其实早有答案。”

  “哈哈哈哈!”文帝突然大笑指了指风之夕:“你啊,果然通透天命。”

  风之夕笑不出来,一种莫名的落寞浮上心头,正因为他太清楚,才放开让他走了他该走路,这一点召一知道,文帝更知道。就南昱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信,就算信了,他也不屑。

  可天命难违,冥冥中他就是朝着那个位置一步一步的在靠近的。同时,也是一步一步的在远离那个位置不该有的情怀,还有自己。

  从来就没有什么命数相克,文帝将他送到秦王|府的时候,也许早有安排,甚至,南昱去南谷... ...

  风之夕猛地一震,望着文帝,后者已经站起身背对着自己,望着湖面不见情绪。

  帝王的权谋可以到什么地步,风之夕从未见识过。可眼前的人,绝不只是会编故事那么简单。

  所谓的母家望族,那是东岭,至于对天圣江山虎视眈眈的人是简万倾还是许宋,就不得而知了。

  南昱成长速度惊人,无论是修为还是格局,若他真是心在高处,风之夕也愿助他登顶,前提是,要南昱自己愿意。所以无论将来南昱的选择是什么,他都毫无意见。

  此时的西疆月泉城外,天圣大军兵临城下,却并未进攻,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突然失踪的主将。

  “殿下还没有消息吗?”庞博进入大帐。

  李安摇了摇头,烦躁说道:“你说这殿下怎么回事,突然就没影了,这马上就要攻城了,天大的事也该等打完仗再说啊!要不,你把信拆开看看?”

  庞博拿出怀里南昱留下的一封信,皱眉不语。

  “拆啊!”李安着急就要上手:“这都一日了,要把人急死的。”

  庞博将信揣了回去:“封上说三日后方可拆信,军令不可违。”

  “这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李安跺脚喊道。

  “三日就是三日。”

  “哎哎!你还真是听话,老子不说了... ...”李安气冲冲出了营房。

  阴森地牢内,南昱被一瓢水泼醒。

  “齐王殿下,我们又见面了,还是在这个地方,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啊?”

  南昱吐出一口血水,歪头在肩膀上蹭了蹭:“还真有点久别重逢的感觉,国师可好?”

  “好好好!托您的福,好得很。”帊尔达敲了敲拴住南昱手脚的铁链:“说实话,我挺佩服你小子,改道突袭仑舒,若不是我留了后手,这月泉城就遭殃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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