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哀伤。淡忘。自相矛盾



  凤天舞没有理她,叹道:“其实他还做得不够,若立心要走这条路的话,就不可以让人看见痛苦的样子,这种半调子的做法算是甚么了?”

  若仍然会感到痛苦的话,就是仍然有妥协的机会,亦会有人为了使他痛苦,而使用屠杀这种手段。

  她忘了,刚才龙破天虽然站在城墙之上,但在战争之中根本没人会有闲情仰头四看,就算是看到了也只会看到他的背影,只会感到他的孤傲,真正在揭破龙破天心情的反而是她。

  说到最后,凤天舞的眼里也有一丝迷芒,淡淡的道:“在杀戮的彼方,他到底看到了甚么?”

  她的说话已失去了连贯性,最后的反问,更是没有人可以回答的问题。

  龙破天走进浴室,打开了花洒的水制,让冰冷的冷水冲走身上的血迹。

  冷血,他从来没有否认,这十年间他曾以自己记忆中的感情,去模拟、填补这失落的感觉,但无论他怎样努力去模仿,也只能到达十年前、孩童时的程度,因为他的记忆就只有那个程度,而且他仍然能随意把感情的神经关闭,令他不禁怀疑这是否真实的感情。

  所以他份外珍惜哀伤和痛苦,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不会怀疑是否真实。

  魔力波动把他从回忆中惊醒过来,但他已不想作出反应,他已经厌倦把事情置在绝对控制之下,他现在想要的是未知的刺激。

  纵使放轻了脚步,踏在水上的脚步声仍然清楚地传入他的身内。

  女子的纤手,从他的背后探出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胸膛,柔嫩的触感充满了诱惑的感觉。

  她拥抱着龙的同时,也以魔力打开了热水的水制,使花洒送出来的冷水,渐渐地温暖起来,加上从背后传来的体温,由冷至暖的温度变化,龙破天也没法否认那是充满了戏剧性的变化。

  苏依迪把脸贴在龙破天的背上,缓缓说道:“曾经有人这么说过:性欲的快感是所有欲望之中最大的,重覆的体验会在两个人之间造成羁绊。若那是真的,我是注定会爱上我所杀的人。”

  使任何人也莫名其妙的说话,但龙破天却是个例外。

  苏依迪的能力就是把灵魂化作魔力,以及在性交之中吞噬别人的灵魂。

  而且在龙破天为她加上制御之前,吞噬灵魂不是她能够控制或是抑止的能力,越是动情吞噬的本能就越强烈,最后也只会是把对方吞噬至死,越是喜欢、越是迷恋,对方就越快丧命。

  “我感到和你很相似,我会爱上我所杀的人,而你的爱,则会召来死亡的命运。”爱就是死“你的感觉是怎样的,痛吗?痛快呢?我呢?就似乎爱上这种感觉了。”

  在奥列她意识受束缚的时候,宇天杀使她成为杀戮机器:无论是敌人还是身边的人,也一一给她夺去性命但是比起在战场上制造的大量杀戮,那些在床上给她夺去灵魂而死的人更深刻地留在她的脑海之中,彷佛他们被夺去的灵魂,仍然活在她的体内。

  这使她决心以这力量,清算自己以这力量犯下的罪孽。

  战场上的杀戮过后,就是淫乱的乱交淫宴,从无数的男人身上吸取灵魂,补充战斗中的消耗,越是执着於吸取不会致命的份量,就要和越多的男人交合,每当盛宴结束,那沾满了精液的身躯,总会使她感到卑劣、淫秽以及疲惫,但她认为那是最合适的,因为对两手沾满了血业的她而言,那就是赎罪。

  但是,使她不能接受的,却是她渐渐爱上了这种感觉,爱上了那种,乱交的感觉。

  渴望和不同的男人交欢;渴望看见他们受她魅惑,化身野兽的模样;渴望看见他们得不到满足,像小孩子一样的表情。主宰对方的满足感、坠落的快慰,全都给了她全新的快感,但这种快感越强烈,就越使她不能接受,本是为清洗罪而为,却爱上这种感觉。

  这是告白还是忏悔,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她想要的只是一个能理解她的感受的人,分享她的痛楚。

  无论是温柔的宽恕,还是残酷的责罚,她也同样渴望。

  “单纯的欲望吗?男人天生就是这样的生物,若你觉得污秽的话,那不是在否定男人的存在吗?”

  男人的说话,无情地打破了她的祈求,既不是宽恕也不是责罚,而是从基本上否定了她的痛苦,这使苏依迪双手的动作倏地变得僵硬,当她愕然抬头,才发觉面前的男人已经转了过来,低头吻着她的红唇。

  “不承认这种痛吗?”

  刚分开的红唇,轻轻地说道。

  放过她朱唇的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注意力放在她美丽的肉体上,以层出不穷的动作,爱抚着她身上的肌肤,彷佛是在说,这种问题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

  不知不觉间,欲念的火开始在她的身体中燃烧起来,成了水温以外的另一个热源,内外煎熬着她的肉体,使她的肌肤渐渐地染上了绯红,渐渐地变得敏感,再无法忍受那轻忽的抚摸。

  她的身体已作好接纳男人的准备,淫秽的体液渐渐地渗漏出来,与洒落她身上的水点混和在一起,使人难以察知它们的存在,但这一切也瞒不过在她身上到处肆虐的双手。

  “即使我崩溃了,你也不会怜悯的吧?”

  当男人把她的身体轻轻地放在地上,她再一次的问道,男人没有立即回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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