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风波

sp;夏侯烨甫一踏入婉荷阁,放眼望去,院子里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

  个个垂眉敛目,神情惶恐,大气也不敢出。

  “王爷来了~”初晴亲自守着门,见夏侯烨过来,忙给他打起帘子。

  夏侯烨进了门,一眼望见福妃奄奄一息地躺在红绫帐里,双眸紧闭,脸上一点血色也无,苍白得吓人,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一双纤纤玉手上满是鲜血,身上盖着的玉色芙蓉被上,到处是深深浅浅的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夏侯烨心中微微一惊,喝道。

  福妃莫不是失心疯了,豁出命去也要拉舒沫垫背?

  “如兰说,福妃晚饭只吃了半碗粥,八点就睡了。睡前还好好的,半夜时听到异声,起床后发现不对劲。原因……却是不知。”初雪硬着头皮,轻声作答。

  太妃坐在床边,大力拍着桌子,怒骂:“林景回到现在都人影都不见!养他还不如养一条狗!”

  “儿臣不孝,惊了母妃。”夏侯烨淡声道。

  太妃眼眶忍不住泛红,咬牙切齿地骂:“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知怎么伺候的,好好一个人,竟弄得血肉模糊!这,这可如何是好?”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里已隐隐带了哽咽。

  这是她盼了十年,才迎来的一个新生命呀!

  居然,就这么眼睁睁地没了。

  怎不叫她心痛如割?

  “生死有命,”夏侯烨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定是这孩子与咱们无缘,才会来去匆匆,母妃不必太过伤心。”

  “林医正来了~”忽听院外一声欢呼,林景回背着药箱,顶着风雪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下官……”林景回正要上前给两人请安。

  太妃沉了脸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弄这些虚礼?赶紧过来给福妃把脉!”

  这种时候,避嫌已属多余。

  初雪搬了锦凳放置在床边,轻轻把福妃的手从被中拿出来,搁在药枕上。

  林景回只看了福妃一眼,已是暗暗吃惊。

  也不急着把脉,先打药箱,从里面取了一片参片交给初雪:“有劳初雪姑娘。”

  初雪拿了参片,想要放在福妃唇边,无奈她双唇紧闭,竟是无处下手,急得鼻上见了汗。

  静萍立在一旁,无声地移过去,伸手捏了福妃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

  初雪迅速将参片塞入。

  静萍垂了手,悄无声息地依旧退到太妃身后。

  林景回到底是多年行医,见惯生死,心中虽惊,表面依旧镇定如常,他先对着床头恭敬地施了一礼,道了声:“娘娘,请恕下官僭越了~”

  这才撩起下摆,在锦凳上落坐,挽了衣袖,轻扣福妃脉门。

  “怎样,”太妃心急如焚,按捺不住问:“胎儿能保住吗?”

  林景回心中一凛,忍不住抬眼去看夏侯烨,见他面无表情,琢磨不透他的用意,不敢胡乱说话,只好沉吟不语。

  夏侯烨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道:“先救福妃要紧。”

  蠢货,血流成这样,孩子不保才是正常!

  太妃面色发青,怒视他一眼,喝道:“糊涂!王爷子嗣艰难,孩子得来不易,岂能为一女子而弃血脉至亲于不顾?”

  夏侯烨唇边勾了一抹嘲讽的笑:“母妃,你似乎忘了。孩子现在不足三个月,福妃若有不测,胎儿如何保全?”

  太妃一窒,当场闷得两颊绯红,闭了嘴做不得声。

  静萍见状,忽然开口,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开:“林医正,福妃娘娘可有性命之忧?”

  林景回叹了口气,低声道:“下官,尽力而为吧。”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都是一惊,脸上露出恻然之色。

  饶是太妃心硬如铁,这时也不禁微微颤抖:“福妃还如此年轻,事前又全无征兆,怎么会……”

  林景回看了太妃和夏侯烨一眼,欲言又止:“这……”

  太妃见此情形,已是知福妃之事内有乾坤,淡声道:“你们先下去。”

  初雪等人心领神会,鱼贯而出。

  房中只留太妃,夏侯烨,林景回,静萍和昏迷在床的福妃。

  林景回看一眼静萍,不等他吭声,太妃已先说话:“静萍不是外人,不必瞒她。”

  林景回尴尬地红了脸:“下官冒昧了~”

  静萍神色平静:“兹事体大,林大人格外谨慎也是对的。”

  “好啦,”太妃急着了解真相,催道:“不要在这些小事上纠缠,福妃突然小产,究竟有何内情,快快禀来。”

  “根据娘娘的脉象,以及下官多年行医的经验判断,”林景回轻声道:“娘娘并非自然小产,而象是服用了烈阳丹之类的毒药,才导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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