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放狗!

  不料,忙中出错,一把拽住她的袖口。

  沈夫人又是个身材高壮结实的,轻薄的丝绸哪里承受得起她的重量,咝地一声响,半幅袖子应声到了碧痕的手中。

  沈夫人扑通一声,仰面朝天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生生在雪地上砸出个人形的大坑!

  碧痕慌得脸色惨白,忙和碧水合力去扶,哪里扶得动?

  家丁们又不敢动手,个个大眼瞪小眼。

  “沈夫人,没摔坏吧?”舒沫憋住笑,示意绿柳上前,帮着将人扶起来。

  “贱人,滚开!”沈夫人羞怒交加,厉声喝叱。

  “好吧,我滚!”舒沫撇撇嘴,果然松了手,退到一旁。

  碧痕和碧水两人哪里扶得动?可怜沈夫人,扑通一声,又跌了回去。

  积雪混着泥浆,溅到她白净胖大的脸上,再被阳光一照,说不出的滑稽!

  也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下子,仿如在沸油里倒了一瓢冷水。

  “嘻嘻~”“哈哈~”“嘿嘿~”“呵呵~”

  那些闻讯而来,躲在暗处偷看的,哗地笑了开来。

  “大胆刁民!竟敢当众羞辱朝廷命妇!”沈夫人恼羞成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坐了起来,指着舒沫,厉声嘶吼:“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是!”那些家丁发一声吼,拨了腰间朴刀,就往前冲。

  舒沫也是一声冷笑:“来人啊,把这群冒充朝骗子抓起来,送到步军衙门去见官!”

  “是!”大虎二牛一声喊,几十个佃户拿着扁担,抄起锄头冲了出来。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你,”沈夫人没料到舒沫竟然敢反抗,胖脸白转红,红转青,青转紫:“你好大的胆子!”

  “你才大胆!”舒沫冷笑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敢冒充提督府夫人?我好歹也是永安候府的小姐,堂堂一品大员的夫人,岂是你这般尊容?”

  沈夫人被她一句话,呛得差点翻白。

  碧痕骂道:“无知刁民,竟敢污蔑我家夫人?”

  “好,”舒沫将眉一挑:“你非说是提督府的,可有凭据?”

  “我家夫人就是凭据,还要什么证明?”碧痕一怔,强横地回。

  “笑话,”二牛叉着腰,指着浑身脏污,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冻的,一直在打颤的沈夫人:“她要是提督府夫人,我家小姐就是王妃了!立夏姑娘,就是相府千金了!”

  “哈哈哈,”从佃户笑得前仰后合,纷纷附和:“是,我还想当将军呢!”

  “你,你们!”碧痕又急又羞,偏又拿不出证据,气得直发抖:“你们血口喷人!”

  “下次再要行骗,可要装得象些!”大虎指着她们奚落。

  舒沫将脸一沉,冷冷地道:“还不走,真等着见官不成?”

  她料定了沈夫人如此狼狈,绝不肯同她一起见官,到时丢人现眼的可不是她!

  “贱人,你等着!”沈夫人见舒沫扣死她骗子的身份,便知今日定然讨不了好,恨恨地一咬牙,返身上了轿:“我们走!”

  “快滚!”

  在众人的轰笑声中,沈夫人带着一众家丁,灰溜溜地走了。

  陈东见事情闹大,心中惴惴,悄声问舒沫:“东家小姐,这可怎生是好?”

  那些佃户心思单纯,当真以为她是打着提督夫人的名头行骗的,他却瞧着不对劲。

  骗子哪里来的这么足的气势?

  舒沫浅浅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堂堂正正,没作奸犯科!她上门挑衅,无理取闹在先;我眼拙误将她当了骗子在后,大不了,给她认个错,还能怎样?”

  “这么简单?”陈东狐疑。

  “事情本就简单,何必将它复杂化?”舒沫轻笑,并未放在心上。

  然,掌灯时分,庄外忽然闹轰轰地吵了起来。

  “小姐,不好了!”绿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慌什么?”舒沫不悦地入下手中书卷。

  “林瑞家的,带着好些仆妇来了!气势汹汹的,直嚷着要小姐出去!”绿柳面色苍白:“肯定是沈夫人回去,在夫人面前告了状了!”

  “只林瑞家的来了,还是连夫人也来了?”舒沫问。

  若是李氏亲自出马,倒有些棘手,她是嫡母,总要给她几分薄面。

  “这种乡下地方,夫人哪里会来?”绿柳道。

  舒沫点头,随她一起出门。

  林瑞家的带了二三十个仆妇,正跟陈东家的在外面推推搡搡。

  舒沫刚一露面,林瑞家的立刻舍了陈东家的,冲过来揪了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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