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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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只是离开了几个时辰，但方才和睦的光景却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好好的木桌此时已四分五裂，墙壁上的许多挂饰也被摧残地狼藉一片，段西施手执着一把长剑招招狠戾追击着蒋氏，而范蠡则被误伤倒在门前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痛地直咬牙。

  段瑾言眉间闪过一丝皱痕，俯身抽出一条白绸为自己的爹爹包扎伤口，“父亲，发生了什么，母亲为何大打出手？”

  范蠡摇头直叹气，无语道：“你娘的臭脾气我哪知道，说的好好的突然之间就打起来了。”

  “砰！”

  又是一次猛烈的响声，段西施执剑将家中的灶台劈地粉碎，怒叱道：“蒋晴晴，你今日实在太过分，我若再饶你便枉了我段西施之名！”

  蒋氏手中无武器，只能以基本的轻功做着躲避，语中有着委屈，“姐姐，我也只是依照卦象说话罢了，何来过分之说？这么多年了你怎还是那么野蛮？”

  段西施煞气逼人道：“好啊，还不知悔改，看来我非得给你点苦头吃才行！”

  言罢，更是提力狠绝挥剑而下。

  蒋氏避无可避，只能抬手挡之。

  傅轻寒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从腰后抽出一柄长剑，随即衣带生风飞逝过去抵住了那一击，但终因年幼内力不足被段西施的剑败退了好几步。

  段瑾言施轻功落于其旁，将内力灌注剑柄，助其与之相抗衡。

  段西施见自己的儿子倒戈相向不由气急，收剑大骂出声，“你个不孝子！竟不帮自己的亲娘！”

  段瑾言垂首道：“孩儿只是不想母亲乱伤人罢了。”

  段西施咬牙直跺脚，重重将长剑扔到了地上，“乱伤人！你可知这恶妇刚刚说你什么坏话？”

  蒋氏站出来两眼泪汪汪，“姐姐，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卦象显示瑾言这次的凌绝峰之试确不能通过，不仅如此，他还带有克父克母之不详命数，且其碌碌无为一生，死于非命。”

  段西施怒火中烧，提起长剑一口好牙咬的咯咯直响，“你还敢说！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段瑾言抬衣袖用手抵着锋利的剑口，一双乌黑的凤眸中深邃似海，“母亲，卦象所言即使是真，亦可逆天改命，无谓气坏身体。”

  段西施胸中气闷异常，深吸一口气道：“好，娘亲也不信命，这次的凌绝峰之试你定要晋级与那女人看看！”

  段瑾言寡默半响，抬眸看了他娘亲一会儿，薄唇轻启，吐字道：“母亲，孩儿并不想参加此次的凌绝峰之试。”

  段西施不悦至极，喝道：“你再说一遍？！”

  段瑾言的长睫微微低垂了些，掩去了眸光中的暗沉，“孩儿不想去凌绝峰，那里有孩儿一生都不想再见的人。”

  段西施长眉紧锁，“谁？”

  段瑾言沉默，良久未语。

  段西施心中烦躁，从腰间抽出一皮鞭出来，“说！”

  段瑾言一双黑眸微垂，看着地板仍未开口。

  “啪！”

  一声狠戾的鞭声响起，他的衣袖被割破映出血痕。

  段西施紧紧攥住手中的皮鞭，重声道：“小小年纪，何谓一生不想见的人存在！凌绝峰高手云集，武林绝学授传受益终生，若错过损失颇大，你可是听命惧怕挫败而归想平庸一辈子？”

  段瑾言形状美好的凤眸中沉静如水，语气平淡却染着一丝坚决，“孩儿不知何为碌碌无为，只知一生若能随着自己所愿便好，况且凌绝峰一去多年，恕孩儿不能受离家之苦。”

  段西施愤怒地看着他，用脚把他踢得跪膝于地，提鞭重力挥打，“好个不能受离家之苦！那你今日便先受受这皮肉之苦！”

  范蠡哪能让自己的儿子受这种苦楚，赶忙走过去拉住了她，“娘子，有话好好说，别打孩子。”

  段西施烦躁不堪，一把推开了他，扬起鞭子继续挥打。

  “啪！”

  “啪！”

  “啪！”

  鞭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段瑾言的衣裳上渐渐被血渍染红，白皙的肉被割裂翘起，残忍至极。

  傅轻寒微微垂下眼睫沉静地看着他，黑瞳中渗着几丝沉思，在又一次鞭响之际伸手接过了那一击并将鞭子牢牢攥在了掌心。

  段西施半眯了眯眼，威胁道：“放开！不然老娘连你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