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明察秋毫丁青天

怕是难以善了啊。」瞧四下无人,王贵低声向韩文说道。

  韩文气哄哄地哼了一声,「大明律以供入罪,只要无人招认,他又能如何,你我只要防着他屈打成招就是。」

  「部堂高见。」王贵刚恭维了一句,便被后堂的布置惊呆了。

  数个由前厅延伸而出的铜管立在墙后,两名锦衣卫耳朵紧贴喇叭形的管口,提笔速记。

  王贵积年刑名,瞬间便明白这些人在做些什么,「听壁……」

  一把冰冷的钢刀横亘在王贵脖颈上,锐利的刀锋激起皮肤上一层细细颗粒。

  「你……你们要做什么?」这鸿门宴般的场景同样将韩文吓得不轻。

  丁寿没了花厅内气急败坏的模样,云淡风轻地笑道:「请二位一同听听做个见证,只是千万别弄出什么动静来,否则——刀剑无眼。」

  在郝凯和沈彬两把绣春刀的逼迫下,韩文与王贵只得乖乖地坐到了为他们预备的椅子上。

  「听听吧老二位,锦衣卫坐记听壁的本领可不在东厂之下。」丁寿嘴角噙笑,神色阴冷。

  韩文与王贵对视一眼,无奈地将耳朵贴在了喇叭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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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厅上众人散去,只留下心惊肉跳的蒋氏与神色不安的杨宏图二人。

  「都是你,说给这姓丁的使了银子便万事大吉,将老娘的体己首饰都贴了出去,结果呢,这姓丁的摆明要替苏三那小娘皮翻案。」蒋氏既心疼钱财打了水漂,又担心东窗事发,埋怨个不停。

  「消停些吧姑奶奶,只要你我一口咬定,他无凭无据的,能把我们怎样。」杨宏图尽管心中烦躁,还是低语安慰。

  「可是春锦那丫头……」蒋氏春山含愁,忧心说道。

  「春锦也不是傻子,断不会说出投毒的事来。」杨宏图道。

  「纵然脱了牢狱之灾,这钱财也散了大半,王贵这瘟官连同县衙上下打点了多少银子,将来日子还如何过得下去。」说到伤心处,蒋氏真哭了起来。

  「身外之物,再说咱大同还有马场在,待将那些马出了手,还愁没银子度日。」杨宏图开解道。

  蒋氏低啐一声,恼道:「说得好听,前几次你说将银子拿去生息,三五月便可回本,后来可见回过一两银子。」

  「此时说这些做什么?」说话不挑个时候,杨宏图只觉此女不可理喻。

  「你将家中的银子都挪走了,还不许老娘说啦,方争那死鬼回来要银库钥匙,又是你出主意将他毒死,为了平这案子今日王贵一千,明日师爷三百,最后将老娘的棺材本都搭了进去,老娘也是瞎了眼,当初选了你这么个害人精!」蒋氏不依不饶。

  「人都死了还说这些作甚,若后悔便去找那死鬼去!」杨宏图也是被逼出了痰气,口无遮拦。

  「好你个没良心的,老娘与你拼了。」蒋氏一怒,便冲上去扭打奸夫。

  二人正在撕扯,突闻步声跫然,一队锦衣卫重新排列两边,王廷相与丁寿二人泰然踱出,身后跟着的是脸色惨白的韩文与王贵。

  「我二人适才偶生口角,以至堂上纠缠,请大人治学生失仪之罪。」蒋氏慌里慌张地跪回原处,杨宏图还算镇静,避重就轻地自承其过。

  「罪是一定要治的,可不是这个失仪之罪,来啊,将口供给他看看,让他签供画押。」

  按照丁寿吩咐,两名锦衣卫将后堂记录的口供放到了二人面前,杨宏图看后脸色大变,冷汗顺着脸颊淌下。

  「缇帅,此案你也牵扯其中,理应避嫌。」此时王贵也不顾得罪丁寿,准备反咬一口。

  「按院,下官有内情禀报,犯妇苏三这两日并不在监中,而是……」

  丁寿接过话茬,「而是在后衙养伤,日夜有人看护,那人一非锦衣卫,二非本官亲朋故友,恰好陛下与太后也晓得此人,可为本官作证,就不劳王县令费心了。」

  「本院也可为缇帅作证,你所贿珠宝,皆已封存造册,未动分毫。」王廷相接口道。

  「子衡兄,谢了。」丁寿含笑拱手。

  王廷相道声惭愧,「南山自污官声,引蛇出洞,奇思妙想非愚兄所及,当日堂上传音,小兄还心存疑惑,如今思来真是愧煞。」

  「子衡兄过谦了,你的戏恰如其分,足可乱真。」二人一番恭维,哈哈大笑。

  王贵算是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个底儿掉,到底是京官啊,自己在州县蹉跎了半辈子,心眼儿还玩不过他们。

  「洪洞县知县王贵,身为一县父母,本该宣扬教化,保境安民,你却贪赃枉法,出入人罪,行贿上官,知法犯法,罪行昭昭,尔可知晓: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丁寿拍案厉斥。

  「下官……下官……」王贵期期艾艾,再无往日舌灿莲花的模样。

  「别」下官「」下官「的了,你没这个福分咯。」丁寿冲下面摆摆手,「给王大人凉快凉快。」

  两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一拥而上,摘了王贵头顶乌纱,剥下身上官服,瞬间将洪洞县正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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