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六月的夜晚已经失去春天的生机感, 开展初夏的清凉。

  他开了车门,把姜桃桃塞进副驾驶座。

  并不温柔的手法,却让她更乖地在车厢里沉默。

  裹着他的衣服,待他从另一边上来后, 便脱下来, 扔在他的座位上。

  费华修正抬手松着领带, 刚要坐进去, 就见一道黑影闪过,是自己的衣服占据了自己的座位。

  他毫无停顿地, 把它扔到后面。

  两人没有交流, 单单静坐在车中,车旁有路人踩着滑板哧溜游过, 想象不出里面的特殊气氛。

  是费华修先开的口。

  “你在生气?”

  姜桃桃固执地说,“没有生气。”

  但语气出卖了她。

  听他轻笑了一声, 有种嘲讽的意思, 姜桃桃的心就因这道笑声酸了一酸。

  她想跟他理论。

  明明是你有错在先, 为什么要显得是我不可理喻?

  转了头看向他现在的样子。

  领口早已被解开, 领带松散地垂下来, 他衬衫的袖子也挽了起来, 扶在方向盘上的那条手臂,线条结实,肤色在黑暗中也能显出原有的白。

  感觉到注视, 他便也偏过了脸。

  他的头发在男人中是略长的, 偏分的发型, 一部分刘海挡在额头,像现在背光低着头的时候,那些头发也遮住他的眼,谁也意会不了他的眼神。

  他就是这样,神秘而有魅力,又遥不可及。

  所以那些女人才要坐在他旁边,蠢蠢欲动的手却不敢碰到他半分。

  以前他说他很少生气,她在好奇那会是在什么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她知道了。

  即便生气,他也不会暴躁,他的所有好和坏都被压在平静的外表,而当他冰冷沉默的时候,便是里面涌起风暴。

  姜桃桃喜欢他的一切,印象里他是温润的谦谦公子,她不要看到他这样,迷人而危险。

  迷人得让她想去伸手迎接,可同时,又危险得让她避之不及。

  她不要再在这里了。

  去开车门,却发现他早已落了锁。

  姜桃桃怔住了。

  她并不是害怕什么,可是他早已给自己留了后路的手段,还是让她感觉这个人的心思,像海底的针,像蜘蛛的网。

  她越来越清楚。

  挫败地放弃。

  而他,已在方才的沉默中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再开口时,回归温柔。

  “我和你一样,也是进去了才发现……会有那些女人。”

  “李金程是我的朋友,我回国不久,需要他帮我扩充人脉。”

  “里面的那些人,有成功的创业者,也的确有很多不学无术地富二代,即便这样,我也需要他们的背景和关系网。”

  望着树叶在车前落下的阴影,姜桃桃面色逐渐缓和。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在她生他的气的时候,他的做法、他的话总会让她在很快明白,闹脾气的自己有多么小题大做、多么无聊。

  “对不起。”她哽咽地说,开口时没想到嗓音会生硬地这么明显。

  她所有的一切都在示弱。

  又听旁边的他轻叹一口气,倾过来上半身。

  “宝贝,不要哭。”

  她的小猫指甲被拔光,在他唇下变成一只融化中的冰块。

  她被暖热了,眼泪也越流越多。

  怎么哄也停不住,两手紧紧捏着他的衣领,他的吻多美好,她就多伤心。

  今天一整天,从早到晚的委屈、无奈、愤怒通通在心里化成一滩酸涩。

  最后演变成嚎啕大哭。

  费华修温声哄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泪,他能察觉到这可能是在工作上受挫了,但怎么也问不出来,她一个劲儿抽噎着摇头。

  过了好久,又揉着眼睛跟他说饿了,想吃蛋挞。

  费华修立即下车去给她买。

  等加热的时候,姜桃桃跟过来了。

  她乖乖裹上了那件之前被她丢掉的外套,在费华修身边站过来,手捏他衣角。

  费华修把那只手握在掌心,低头看她无神的模样。

  刚才哭得惨兮兮的,妆都花了,眼影的闪粉落在颧骨上,在光下细细碎碎地发亮。

  他手指在她脸上刮了两下,低低揶揄,“你这是……不小心撞到星星上了?”

  见窗口里的两个女营业员看着他俩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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