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月黑风高路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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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寒风中，骆驼山脚下，“悦来酒店”门前的望子，不住颤抖着，发出猎猎的声响。

  刚关上大门的二，正准备上床歇息，闻听一阵叩门声，极不耐烦的嘟囔道：“深更半夜的，吃屎呢！”

  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提着灯火，慢腾腾的过去打开门。

  一阵寒风袭面，灯火摇曳中，一位身披风氅的人走了进来。

  “嗳——！关张了。”二推了那人一把，竟好似推在一堵墙上，自己倒踉跄着退了两步。

  吃惊的瞅着那人，径由他走到屋里桌前坐下。

  “二哥！我实是饿极，行了很远的路，烦你宽容一时，将就些酒菜上来！”

  二知道与其相强，讨不到半些便宜，只好乖乖的踅进后厨。

  半，将几样菜蔬和米饭端上来。

  “二哥！为什么没有酒肉？！”那人皱了皱眉头。

  “早已卖光，用完饭，趁早赶路，深更半夜，我们耽搁不起。”

  二白了那人一眼。

  那人用鼻子嗅了嗅，随即从腰中掏出几两银子，放到桌上，道：“二哥！我闻得后厨有烀那狗肉香气，为何竟没有？些许银两无须找零，权且打发二哥凭般的辛苦钱，有那好酒好肉快快对付一些上来。”

  二眼睛一亮，乐颠颠的奔回后厨。

  一会儿工夫，便将那狗排、酱牛肉并一坛酒摆上了桌。

  那人一阵风卷残云，一会儿功夫桌上已是杯盘狼藉。

  临了竟意犹未尽的道：“二哥！我急着赶路，烦你再来一坛酒和一只狗腿，备我路上享用。”

  随之掏出一些零碎银子，放到桌上。

  二闪眼见了，抿嘴一乐，扭身进屋。

  “掌柜的，你啥时……？”

  “嘘——！”

  后厢一阵私语传出。

  客人眉梢微微向上一挑，端起杯将那残酒一口喝尽。

  二半从里面磨蹭出来，将客官所要的东西备齐，木然的瞅着他走出大门。

  怔愣中，闻听身后响动，转过身去，望着打后厢蹑手蹑脚走出的，长着一对斗鸡眼，弓腰驼背的人，道：“掌柜的！他究竟是谁？”

  驼背人山羊胡子一抖一抖，咬牙切齿，一句一顿的道：“赵——匡——胤！你也有今！”随之发出一阵比哭还难听的奸笑，佝偻着身子，一颠一颠的紧跟着奔进暗夜郑

  赵匡胤出得酒店，被风一吹，酒劲上涌，迷蒙中，瞅得面前横着一座黑山，一条山路蜿蜒上去，便不论高低，踉踉跄跄，拾阶而上。

  捉脚不住，紧奔一程，但觉这山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密，幽深的有些瘆人，方停下来，定了定神。

  没待立稳，那树丛职呼啦啦”的一声响亮，跃出两个蒙面黑衣人来。

  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

  为首手持棍棒那人，厉声喝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赵匡胤闻听，凝视二人半，又瞅了瞅参古木，不禁哑然失笑。

  “嘿——！从没见过被打劫的还能笑出来。你笑什么？！”身后那矮子不满的道。

  “奇怪啊，奇怪！”赵匡胤不住拍着脑门道。

  “什么好奇怪的？！”为首的高个道。

  “这树真是你们栽的?”

  “没错！”二人齐道。

  “这么你们已过百岁了？！”

  “放屁！我老娘才四十多岁。”矮个道。

  “那这百年树木又怎能是你们栽，分明谎！”

  “少啰嗦，谁愿听你废话！拿钱来。”高个举起棒子恐吓道。

  “两位兄弟！我身上实在是没啥值钱东西相送。”

  “那你胸前鼓囊囊的是什么？”矮个道。

  赵匡胤摸了一下前胸，“嗷！这吗？这是一坛‘女儿红’。”

  “呸！妈的，等了半宿，等来个酒鬼！晦气。”高个气恼的吐了一口，不满的嘟囔道。

  “大哥！这总比啥也没有强，先喝两口暖暖身子，我他妈冻坏了。”矮个凑到跟前，一把从赵匡胤怀里抢过酒去。

  “那，还有这个下酒。”赵匡胤索性将掖在腰里的那包狗腿一并抛过去。

  “算你识相！”二人一阵欢呼，坐到地上，就着狗肉，你一口我一口的咕嘟个没完。

  ……

  “啊——！徒儿！我的乖徒儿啊！”一对斗鸡眼失神的瞅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呼抢地的一阵悲号，“赵匡胤——！你又害死了我两个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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