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遗爱,憾生

冀:“那天,你也在?”

  他没有否认。

  纪式薇只觉得不可思议:“我爸当时要关我禁闭,我一时发狠把它扔在酒吧后门的垃圾桶里,我记得我当时……”

  她有些窘迫,连同自己的呼吸都更加灼烫起来。

  崔亭很少能见到她抛却强势蛮横的外衣柔和甚至羞涩的模样,把存了很多年,从没有告诉过她的事情说了出来:“那晚我一直在。从你吐槽那个酒吧后门难看,一直到你扔掉那张设计稿。”

  她有些奇怪:“为什么不现身,你在等着看我笑话?”

  她的脸如斯鲜妍,崔亭似乎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一夜的明月,和月下那个当时似乎对全社会都异常不满,自言自语从空气到各类物件全部吐槽一遍的负能量少女。

  那个因为纪格离的关系,叫嚷着“小叔的同学也得叫小叔,崔叔你好”的像向日葵一样灿烂的少女。

  为什么没有现身?

  崔亭有些幽怨:“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当时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吧?难道说你只记得你扔了一张设计图,其余的部分统统失忆?”

  纪式薇笑,崔亭吃起醋来,一向会任性。

  她当然记得。

  就是在那个晚上,做了几年同学的楚荆州,从同学聚会的包房出来找到在酒吧后门的她。

  纪行简说不可以做警察,她决定去做;

  纪行简说不可以随便恋爱,可这一晚楚荆州的表白,她接受了。

  那是她这一生中最叛逆的日子。

  仗着父亲的爱,去和他作对;仗着随心前行,而不知自己有多莽撞不妥。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有一日,崔亭会从小叔的同学,变成她婚姻和爱情里终身的同学。

  纪式薇决心耍赖:“真不记得了,但是记得小叔的同学很好看。”

  她抬头看崔亭:“还记得后来,我很喜欢他,不表白会失眠。”

  她笑得贼兮兮的:“崔叔,老实交代,你从什么开始建这座房子的?”

  崔亭拍她脑袋:“别问这些没用的,喜欢吗?”

  纪式薇又掐他:“明知故问。”

  她挤眼:“喜欢,更喜欢这房子的男主人。”

  崔亭却装傻:“刚刚路上噪音太大,周围人摁喇叭太响,这耳朵的听力真是越来越差了,你说什么?没听清楚。”

  **

  如果你不需要一种药物,不会将它备在身旁。

  淡墨在盛清和回来之前,一直在不断地练习微笑。

  好像这样,就不用为某些事烦恼。

  盛清和乍一到家,淡墨便拽着他去看南姨,顺带告诉南姨回s城看看的打算。

  她话不断,对比之下,盛清和话就少很多。

  南姨瞪她一眼,面对盛清和却是柔和的笑:“小淡这几年大概是独居憋坏了,话越来越多。你要是受不了就给她贴块儿胶带。”

  粘嘴?

  什么破主意,淡墨拉盛清和的胳膊:“果然异性相吸。南姨这是要赤/裸/裸/地偏向你。”

  南寄秋拎起竹筷打她:“每天他、他、他,清和、清和、清和的在我耳边念叨,到底是谁偏心宝贝的要命?!”

  盛清和抓住淡墨的手:“南姨,没关系的,我会嫌弃得很含蓄的,尽量照顾她自尊,不会让她看出来。”

  淡墨闻言别扭无比,提声怒斥:“盛清和,你什么意思?”

  他给她夹了满满一碟菜,又给南姨乘汤:“别误会,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看着一度心灰消沉的淡墨重新恢复生机,南姨反而乐得见这一双小儿女斗嘴。

  甚至警告淡墨:“别欺负清和。”

  她一副要绝食的模样,盛清和掰开她的手,把筷子递到她手里,目光沉静夹杂着笑:“需要要我手把手教你怎么吃饭吗?”

  “还是说你想我喂你?”

  他话毕真得拿起勺子舀一勺蔬菜粥递到她跟前:“张嘴总还会吧,刚才不是还很有活力吗?”

  淡墨眼露凶光:“适可而止啊盛清和,革命的下场通常是被*。”

  南姨笑:“你们俩这嘴啊!”

  饭吃个差不多,南姨又提醒淡墨:“回s城的话,记得去看看你爸爸。买束茉莉花给他。”

  淡墨摇头:“我们不能助涨他到了阴间还拿花勾引美女的恶习。”

  南寄秋目光有些深,看得淡墨心底一颤。

  她连语调都低了几分:“这几天我总是梦到你爸爸,他告诉我在那边有人欺负他。”

  “我告诉他了,我还年轻,不会去陪他,让他自己想办法。”

  “可又觉得他可怜,所以茉莉花就当安慰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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