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饭了,临走说道:“你不像住大杂院的,像住豪宅的。”

  陆文半张着嘴,看对方缓慢离开的背影,在齿间咀嚼对方有心或是无意的话……他演的角色善也好,恶也罢,总归是胡同里的一个人,他不像,那他就是失败的。

  这一晚之后,陆文几乎没离开过片场,吃住都在房车上,用一切空闲时间游走在这片七拐八绕的胡同串子。

  每天天不亮,他去豆角胡同看一个大叔甩鞭子,看一个满头卷的阿姨在门前泼洗脸水,再看背书包的少年跳过水洼时骂一句脏。

  陆文观察每一个人,热心的,泼辣的,不知好歹的,疲惫又无奈的。他学会了在石狮子头上碾灭烟蒂,能叼着牙刷在院门口逗野猫,天一阴,第一反应是赶快收掉晾在院里的裤衩。

  他给自己断了网,正在热播的网剧,与日俱增的粉丝和留言,娱乐头条……仿佛全部跟他无关,他就是一个住在胡同里的单身汉。

  这段过程里,陆文和老头经常遇见,那股熟悉感时有时无,他也说不清楚。还去过老头的家里,简陋但干净,没暖气,他让助理给对方买了电暖炉和羽绒被。

  老头没谢他,不冷不热地说:“都春天了,你支援我这些有什么用?”

  陆文刚下戏,穿着一身运动服,帅气又精神:“你当这儿四季如春啊,下一个冬天接着用呗。”

  老头道:“没准儿我明年冬天就不在这儿了。”

  “瞧你说的。”陆文坏笑,“怎么就不在了,你这岁数应该还能苟延残喘个十来年。”

  老头总是皮笑肉不笑,墨镜也没摘过,见陆文看了眼手表,从石板上起身拍了拍土,问:“不溜达了?”

  陆文四处乱晃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说:“今儿另有安排。”

  回到房车,陆文先洗了个澡,干干净净地躺床上追剧,追完两集打开微信,给瞿燕庭发送了视频邀请。

  这段时间他们很少联络,瞿燕庭最懂一个演员要如何保持好状态,所以极少打扰他。

  陆文也一直忍着,可能因为快杀青了,就像学生快放假,一腔心绪急切得要破笼而出。视频接通了,画面滞后一秒显示清晰。

  “瞿老师!”陆文在床上一挣,“我想死你了!”

  瞿燕庭刚到家,还没换睡衣,走到猫爬架旁边邀黄司令一起入镜,借猫抒情道:“它每晚想你想得嗷嗷叫。”

  陆文不满足:“光晚上想啊?”

  瞿燕庭没回答,盯着手机屏端详他的样子,瘦了,脸庞的棱角更分明,头发两边打薄了,下巴生长出一层不明显的胡茬。

  答案都盛在看不够的一双眼中,陆文接收到,情不自禁地念了句诗:“长相思,摧心肝……”

  瞿燕庭一秒钟破功:“有病啊你。”

  陆文傻笑:“幸亏你打断我了,下一句我还真不会。”

  那点美妙气氛基本毁完了,瞿燕庭往卧室走,说:“我晚上吃火锅了,一身味儿,先换个衣服。”

  陆文来了精神:“你把手机固定好,冲镜头换。”

  “……你当我色/情主播啊。”瞿燕庭白了他一眼,将手机扔床上,摄像头正对着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

  “哎呀,光太刺眼了!”陆文急道,“让我看看怎么了,瞿老师,哥,庭哥,瞿燕庭……你行行好吧!”

  瞿燕庭没办法,把手机竖靠着床头灯,自己侧对着镜头,依次脱掉衣裤时渐渐背过身,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刚披上睡袍,陆文指挥道:“好,接下来去洗澡吧。”

  瞿燕庭一把抓起手机:“惯得你,聊完我再洗。”

  陆文用低音炮哼两声,嗡嗡的,才顾上关心旁的:“哎,你晚上跟谁吃火锅了?”

  瞿燕庭说:“任树他们。”

  网剧播出近半,剧组的宣传要依据情况不断调整,与其说吃火锅,今晚更像是瞿燕庭和剧组导演、制片人、宣传一起开了个会。

  他道:“剧宣会再和你的经纪人联系,你的个人宣传也会跟着调整。”

  陆文点点头,未免影响情绪,克制住不问网剧的成绩如何,而瞿燕庭也心有灵犀地没有说,换了个话题:“你在房车上?”

  “嗯。”陆文道,“早晨四点开工,三点化妆,我在车上眯一觉就行。”

  瞿燕庭心疼地说:“这么辛苦,几号杀青?”

  陆文算了下日子:“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二,拍摄挺顺利的。”他想分享些有趣的,“对了,我认识了个老头。”

  瞿燕庭想起曹兰虚,笑道:“你怎么总认识老头?”

  “因为我认识帅哥的话不告诉你。”陆文起得早,疲惫地打了声哈欠。

  瞿燕庭马上说:“早点睡吧。”

  陆文要求道:“瞿老师,你香我一口再挂。”

  “我香你还是香摄像头?”瞿燕庭说,“先攒着。”

  陆文怅然若失地挂了线,定好闹钟,卷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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