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来看你了。”
徐辞年摸了摸照片上妈妈脸,勾着嘴角笑,“这么多年您还是这么年轻啊,我都三十岁了,您现已经成我姐姐了,哈哈。”
他强颜欢笑着,一肚子话憋心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你过得好不好?钱够花吗,之前我想着跟您买件毛衣结果也没来得及回来,你放心,我挺好,这七年外面发财来着,您不用替我担心。”
“哦对了,我现已经离开徐家了,您别问我原因,反正离开我觉得过得反而舒坦,我知道您明白我意思,所以也别梦里总问东问西。”
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声响,摆墓碑跟前花束跟着摇摆,瞿城站他身后不说话,默默点燃两柱香摆碑前,又默默地退到一边。
“你别走。”
徐辞年一把抓住他手,吸了吸鼻涕自顾自对着墓碑说,“妈,我这次回来特意带了个朋友来见您,您也知道我喜欢男,所以他是谁我也不介绍了,你看着他还顺眼吗?要是顺眼以后可就是咱家媳妇了。”
风继续吹,花束摇摆越来越厉害,几片花瓣被吹下来扑到瞿城身上,仿佛是老人家跟他打招呼。
瞿城爸妈死得也早,自小跟着龙哥混社会,从没经历过见家长这一出,如今看到徐辞年搂着墓碑说话样子,心里既酸楚又隐隐带着高兴。
走过去慢慢蹲下,他牵住徐辞年手,十指交缠,“伯母,我叫瞿城,双目瞿,城池城。”
“之前听辞年提过您很多次,这次终于见面了,希望您老人家看我还顺眼吧,虽然我长得没你家儿子帅,但至少不算丑,不仔细看我俩其实还挺配,不信我凑近点您仔细瞧瞧。”
瞿城说着真往前凑了几分,脸上还挂着标志性痞笑,大喇喇缓和着气氛。
他不想让气氛搞得太过悲伤,也不愿意徐辞年掉泪,多年不见,又何必再让老人家为儿女伤心落泪,为人子女就要让父母享福,只有看着儿女好,父母才会真正安心。
徐辞年被他态度搞得哭笑不得,抬手敲他脑袋,“你这家伙怎么回事?都说让你正经点了,有这么跟家长打招呼吗?”
“嘶……疼疼疼!辞年,伯母面前你给我留点面子,好歹也是第一次见面,一定要留个好印象啊!”
“屁好印象,我脸都被你丢光了。”
徐辞年擦了擦眼睛里水汽,笑着继续敲他脑袋,瞿城装腔作势哀叫,一边挨打一边笑。
晚霞染透天边,映墓碑上黑白照片,老太太温婉脸上投下一层红纱,仿佛是她笑着默默祝福眼前两个人。
就这个时候,空荡荡墓园里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徐辞年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一眼看到了脊背佝偻老人,手里驻扎拐杖,慢慢向这边走来。
黄昏光线太暗,两人都看不清楚这人是谁,只能看到老人一个大体轮廓。
这时候老人也看到了他们,他先是一愣,盯着墓碑位置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晃晃悠悠拄着拐杖步向这边走来。
“你认识他?”瞿城偏过头问徐辞年。
“应该不认识吧……也许他不是来找我们们。”
徐辞年回过头,继续用手去擦拭墓碑上灰尘,这时候那老人已经走到了跟前,盯着徐辞年背影,拐棍一颤,再张嘴时候声音都哑了,“辞……辞年?是不是你回来了?”
苍老声音从身后出来,徐辞年转过头,盯着面前瘦削老头,一时反应不过来,“您是……?”
“我是钟叔啊!年年,你还记不记得我?”
老头急步走上来,一把抓住徐辞年肩膀,激动地眼睛都红了。
“钟叔……?”徐辞年默念了一遍,半响突然睁大了眼睛,“您是钟叔!?您,你怎么会这里?”
***
“钟叔是我们们家老主厨了,这么多年一直跟着我妈,既当仆人又当副手,从小看着我长大,后来我妈大了肚子,他就跟着一起回了山城老家,直到我回到徐家,就再也没见过他老人家了,我以为他已经……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
坐钟叔家客厅里,徐辞年给瞿城说起当年事情仍然一脸惊喜。
瞿城忍不住低笑,挑着眉看他一眼,“现还后悔跟我一起出门吗?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钟叔他老人家呢。”
徐辞年这时候也不嘴硬了,笑着点了点头,“说起来人和人相遇还真挺奇妙,之前遇上山里老爷子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没想到还能再遇上钟叔。他可以算上除了爷爷、我妈以外跟我亲近人了,如果不是因为入狱,我也不会跟他失去联系。”
瞿城嗤笑,“要这么说话,你要是不入狱,还碰上我呢,是吧年、年。”
听到“年年”这个小名,徐辞年耳朵瞬间涨红了,扑上去薅他耳朵,“你他妈不许叫我这么恶心巴拉名字!”
“喂喂!凭什么人家能叫,我不能叫,我可是被伯母亲封东床婿,你不让我叫我偏叫,年年,年年,年年……”
瞿城越叫越乐呵,整个人笑乐不可支,一边笑一边挤兑徐辞年,“说起来这名字起真不错,窝窝以后可以改名叫‘糊糊’,这样你们父子俩就可以凑成‘黏糊’组合,听着就好萌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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