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刮目相看
,“今天一早,你说的那种‘蚌壳灰’颜料,是从哪里听来的?”
今天,他按着之前作画的方法,画好了皇上指定的山水画,拿到御书房跟李太师比试。
哪知,本在书画方面,逊他一筹的李太师,今天竟赢了。
而且,皇上指出,李太师的山石用色极佳,李太师得意的说,是用蚌壳灰研磨而成,做的颜料。
他才想起,郁娇在早上时,也曾建议他用蚌壳灰用颜料。
不过,当时的他听到这个建议,只觉得是个无稽之谈。
那蚌壳灰,能融入水里吗?
不能融入水,怎么能用来作画?
郁娇见郁文才骂郁明月是满脸怒火,现在问她问题,又是一脸和气。她悄悄牵了下唇角,郁文才,上钩了。
“回父亲,女儿住在丰台县别庄时,曾看见有画年画的老师傅,将那蚌壳研磨成细粉,和水搅拌,用于画中,画出的画作色泽柔和且逼真。”
然后,她又说出了两幅画中真正的差别之处。
除了山石的颜色太过于突兀之外,其他地方的颜色,也逊色李太师画作不少。
郁娇指出了不足,说了改进的方法,又说了几种少见的颜料原料。
而这些,跟皇上说的,不相上下。
并且,她故意说得繁琐无比,听得郁文才如进了云里雾里。
郁文才看向郁娇的眸光,一直闪烁不停。
他伸手捋了下郁须,又说道,“你将制作新颜料的法子写下来。”
写?原主可不会字啊。郁娇心中讽笑,惶惶说道,“父亲,女儿……没进过学堂,不识字。”
郁文才一怔,他这才想起,郁娇的确没有进过学堂。
因为郁娇一生下来,就不被老夫人喜欢,而且,他因为恨着长宁郡主的原因,也一并的不喜欢郁娇,将郁娇扔给府里的仆人了事,从不过问。
现在想要她帮忙了,却,不识字!
她写不出字来,他还怎么做新颜料?
郁文才心中,后悔得不行。
“不识字,那就赶紧着学起来。”郁文才说道,“明天晌午后,为父带你去聚贤书院。”
郁娇眸光一亮,终于,她等到这一天了。
“是,父亲。”她走上前,向郁文才行了一礼。
这一回,是从暗处,走到了烛光照耀下的明处。
她故意侧身站着,将头低得极下,让自己一侧的脖子,展现给郁文才看。
她的皮肤白皙,脖子上那道伤痕,很是明显,除非郁文才眼瞎了,才看不见。
她之所以一进书房里,就走向暗处藏着自己,是因为,在她没有展现出自己过人的本事之前,就向郁文才诉苦说别人打了她,郁文才是不会帮她的,只会觉得她没事找事。
毕竟,她在郁文才的心目中,是个不起眼的存在,郁文才厌恶了她多年。
只有在郁文才觉得她是个有用的人,而又被人欺负时,才会出手帮她。
因为,郁文才是个自私的人,只有对他有用的人或事,他才会关心。
果然,郁文才的脸色,变得冷沉下来,“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郁娇伸手抚向伤痕处,眸光乱闪,将头低得更下,不说话。
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越让郁文才起疑。
就算他不喜欢这个女儿,但必竟姓着他的郁姓,让人知道堂堂郁府小姐被人打伤了脖子,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
幸好只是伤了脖子,要是再往上一点,伤到了脸,等于是打了他的脸一样。
而且,这妮子穿得破破烂烂的,跟个仆人穿得没有两样,让朝中那些言官得知,还不得死劲地递折子弹劾他?
说郁府里,主不主仆不仆的,毫无规矩。
会说他家事都管不好,谈何治国?
以前,郁娇在丰台县乡下住着,过得怎样穿得怎样,他不管,反正,离得远,他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
可来了京城,多少双眼睛盯着郁娇,盯着他和郁府?
这不是没事找事让人弹劾吗?
“快说,是怎么回事?”郁文才厉声喝问。
郁人志猜想,这定是他母亲锦夫人的手笔,便上前说道,“父亲,定是四妹妹不听话,犯了错,被罚了,她回府这几天,总是惹事不断。”
郁惜月和郁明月也怕郁文才怪罪了锦夫人,也一起说道,“是呀,父亲,四妹妹还和林家二房的林二小姐吵架了呢。”
罚不罚,罚什么,郁文才也能猜出几分,就算是郁娇惹事挨罚了,就能罚到脸面上吗?
“为何事而受的罚?还不快说清楚?”郁文才已经很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