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摘下面具

丹。

  他在案台的纸上写了几句,卷好后放进青竹管内,唤人来取走后,自个回到案前又将原先那几张写满小字的信笺看了遍,这才打开左侧的抽屉。

  只见抽屉内整齐放着一叠满是小字的信笺,他将这最新的一封叠放在最上层。

  “主子。”门外突然传来拾雪的声音。

  白朔景眉头微皱说:“进来。”

  “哼!那是。”逢知一脸不开心可又不敢发作的样子,早晨他一觉起来就看到灶头挂着一条鲜鱼,师傅明知他不能吃鱼,那这鱼肯定是给丑女吃的,估计是师傅出门采药前捉回来的鱼。

  一身暗色夜行装的拾雪走了进来,手中提着提着一柄长剑,剑光冷如寒霜。

  “如何?”白朔景询问道,

  “那边目前暂无消息,但是白府老爷急唤你回去。”拾雪定步,便将长剑收于身侧。

  “义父那边我会尽快赶回去。我回去后,你命他们将谷中消息送到白府上。”

  “是。”

  “你下去休息吧。”

  “姑娘,你说的可是在下?”宫抒墨脸上那副银质面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是,主子。”

  看着拾雪离开屋子,他陷入沉思。

  自从他离开尨高山就一直在寻找那人消息,但始终未寻到任何一点信息,他之所以在江湖上建起夜风阁很大原因也出于此,这几年江湖上已被他找遍了。他甚至利用白府的势力在商贾中找寻,但依然毫无所获,那么现在这个范围只剩下官员、皇宫。

  他眸子一黯,脸上浮起一丝阴沉,窗外一轮满月悬中天,蓦然想起那个初次见到阮绵绵的夜晚,也真是这样月明星稀的夜晚,激起心中一寸柔肠。

  一道劲风扫过,吹吸了屋内的烛火,在看向室内已是空无一人。

  ******

  同样的月色,谷中气温比外界低上些许,入夜微凉,阮绵绵正躺在藤床上,身上盖着的是前日刚换上的丝绵薄被,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在谷中待遇变得极好。

  好些东西没等她开口,不出两日就会放在她的床边。

  就像那一张放在床边的木质轮椅,她就是觉得屋内闷地慌,想偶尔出去透透气,但碍于腿伤无法自己行动,而逢知年幼又搬动不了她。

  “喂,别睡了!拿去自己吃!”见她睡眼惺忪的样子,他就觉得不服气,伺候一个师傅就算了,这又来一个丑女!

  结果第二日,逢知就推了这架木头轮椅进来了,问他也是吱吱呜呜,说不清楚是哪来的,只说早晨是放在院子里的。

  “难道是那个神秘兮兮的面具男?”阮绵绵靠在窗边心中的猜测变成了自言自语,一不小心溜出了嘴边。

  “咳咳——”一道清嗓的咳嗽声划破宁静的夜晚,窗外走出一个人影,一身白色长衫,那个身形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白朔景来了。

  “我只是好奇,这面具下是怎么样的一张脸而已。”阮绵绵好奇的问道,自然不会将心中原本真实的想法告诉他。

  “姑娘,你说的可是在下?”宫抒墨脸上那副银质面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阮绵绵看清来人后,她才深觉,一定是连着躺了一个月脑子发顿了,才会觉得他像白朔景。

  “公子,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人吓人吓死人’?”她被这大半夜突然冒出来的宫抒墨吓了一跳。

  白朔景拿到消息后,并不着急打开,倒是先将跪在地上的暗卫打发了出去,这才打开青竹管倒出里面的几张信笺。

  宫抒墨站在窗外看着她,倒是好脾气,一道薄唇上带着抹笑意说道:“我还没问姑娘这么晚不睡念叨在下这是为何?”

  他看着阮绵绵轻抿双唇,唇色娇艳欲滴,但她脸上爬满有些狰狞的疤痕,唯独一双美目灵气动人,若不是那些可怕的疤痕,这该是如何惊艳的一副面容。

  “我只是好奇,这面具下是怎么样的一张脸而已。”阮绵绵好奇的问道,自然不会将心中原本真实的想法告诉他。

  “本人面容丑陋,不便示人,犹恐吓到姑娘。”他轻描淡写的说,察觉不出任何情绪,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噢?比我脸上的伤还丑吗?”阮绵绵将脸抬高,那白晃晃的月光洒在她细长的香颈上,透着莹莹的肤色,是那般的楚楚动人。

  此刻的宫抒墨没有在意她脸上的疤痕,而是被她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眸所吸引,就像那汪寒潭下的琥珀,清冷剔透,又有一种无法掩盖的华彩,如同苍茫穹顶的一颗星辰。

  “你脸上的伤不丑,我会治好它的!”宫抒墨像是保证一般对她说道。

  窗外不远处的一颗塔松上隐约蹲着两个黑影,其中一个黑影正在奋笔疾书,另一个在眺目远望嘴上张张合合。

  阮绵绵听着他的回答,不由仔细看向眼前的这位男子,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清他的样子,以往他俩就是碰面也都属于远远相望。

  “谢谢公子,我也相信它们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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