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陪嫁末等侍(五)
叫谁?怒意来得莫名其妙,萧翊阴沉着脸,“你给我醒过来。”
他醉蒙蒙的眼弯了一弯,她一呆,那一笑,软化了白日里凌厉的眼角,竟然变得风情万种起来。
他翻了个身,萧翊还一时呆愣着,被他拉倒在床上,他双腿微弯,改趴在她身上,“酒后失身嘛,人之常情,我不用你负责的。”
他的眼神仍旧醉蒙蒙的,手里颤颤巍巍都摸不着想去碰触的地方,嘴里断断续续不停重复着最后几个字,“不用你负责,不用负责…”
他每说一次,萧翊的怒火就涨上一分,伸手一推将他从身上拉了下来,一个折身又半弯在他上方,脸正对着看下去,两侧发丝垂落,映着不善的面色,“那你倒是想要谁负责?”
他轻轻笑了,“我自己的死活,与人无尤。”
萧翊怔了一怔,他又打了个酒嗝,似乎嗓子有些难受,咳了几声,“我从来不想认命,命却半点由不得人。”
萧翊这次可以确定他是真的醉了,她一直想套他的话,想查他的身世,可惜都被他乱绕一通给混了过去,至于查,那更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可他现在这话头,却像是在自己往外倒。
慕容白又咳了好几下,萧翊轻轻将他从床铺上抱起来靠在身上,拍了拍他的后背,他舒了口气,似乎舒服了很多,呼吸喷在她耳边,手下是他光滑的后背肌肤,也亏得萧翊的自制力,真的不愧于她不近男色的声名。
“我杀过人。”
手下的轻拍没有停下,她放低了声音,“为什么?”
“他想要那座钻石原矿的采矿权,他要我去伺候那个男人。”他哼笑了一声,“那种伺候,你明白吗?”
“不明白。”
慕容白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逃了好多次,却哪里逃得开,他找了四个男人,各个都比我高两个头,胳膊有人大腿粗,把我按在墙上…”
那狰狞的笑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慕容白突然恶得一声,扭头朝着床下吐了起来。
***
虽然萧翊还是没太明白为什么是男人把他按在墙上,不过她大致还是猜了点出来,只不过还是很奇怪,慕容白不算矮了,哪里的男人能长得这么粗壮,这么彪悍?
找了小侍进来打理好,将他按进被窝里已经临近半夜,夜幕黑黑沉沉,她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定一切正常,正要走,一双手伸出被子拉住了她的衣摆,“老婆。”
又是这个名字,萧翊转过了身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他口口声声不要她负责,是因为他心里还有着什么人吗?
“老婆。”他睁开眼,似乎比吐空之前清醒了不少,只不过还是懒懒散散的,他半坐起身来朝里挪了点,“不一起睡吗?”
萧翊站在床边,“老婆是谁?”
他轻弯了弯眉,笑得像是很没力气一样,“你,老婆就是妻主,只不过…”
“不过什么?”
“没什么。”他抬起脸来,“不上来吗?”他隐约记得刚才他吐得胃里倒空时那双抱着他的手,还有她身上好闻的干爽气息,似乎那些狰狞的笑声,那些粗鲁的动作,那些厌恶,那些痛苦,都淡去了,她身上的锦缎擦过他的肌肤,竟是那么舒服。
她伸手覆在他的额上,他又笑了,“我没发烧,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睡觉,睡觉而已。”
***
房里充斥着浓重的酒味,靡靡的气息,像是隔夜的空气。地上散乱的衣物,床榻上相缠的肢体清清楚楚昭示着这里发生过什么。
岛上的清晨来得很早,太阳从海平面升起的时候会打亮整个别庄,萧翊习惯性地在卯时就醒了过来,睁开眼,身畔的触感让她一时没有起身。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她记得他说只是一起睡觉,她也只是看他之前吐得那么厉害,怕他夜里又不舒服才陪他一起睡觉的。
是他先缠上来的,不过,她好像也没有推开他。
两人身上到处是斑驳的吻痕,照他的说法,他早就该不是处子,可昨夜,她分明看到了肩窝处那一点殷红。
萧翊起身披衣坐在床头,慕容白睁开眼的时候,正对上她探究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他弯唇一笑,“老婆,早安,你这是要去给我做早饭?”他伸出手搭在她肩上,顺势起来在她颊上亲了一下,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昨晚…”
“什么?”
“吐过之后,酒醒了是不是?”
“算是吧。”
“你勾引我。”
他这次哈哈笑了,“看起来成果不错,我还以为萧少主有多么不近男色呢。”他的手顺着她后背的肌理摸下去,“我这样子,算不算是爬上你的床了?”
手掌被人紧紧握住,萧翊低着眉,微眯的眼神直视着他,他挑了挑眉,“被你发现了怎么办呢?我之前都是装的,其实我就是个攀龙附凤,想勾引你的陪嫁侍。”
四目相对,萧翊却突然笑了,她真的是很少笑,唇角眼角没有一丝笑纹,可真的弯起,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