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演讲
,两年过去,大家的脸都有点儿疼,因为事实证明,短视的是他们自己。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可是他楼不塌!
金总装了马云的逼,也感同身受地体会了马云的心情,当明星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了,看不见的地方黑酸掐围绕着你,看得见的地方彩虹屁簇拥着你。
不过金总哪一个也不care。
他是个实际的男人,刚开始接受邀请只是脑子一热,装个逼玩玩,渐渐就发现这个社会效应远超振兴国货的陈词滥调,甚至直追当时胜利巾的热度。
金总突发奇想:“要不明年不用阮玲玉代言了,我感觉我自己这个流量就够大了。”
不料竟获得了管理层的一致响应:“这两天设计部就在提出新方案,看能否请金总拍一张半身照,印在外包装上作为商标?”
陶嵘峻也说:“这样既能防伪,又能宣传我们的产品,还省去了一大笔广告费。”
“……”
不是,你们思路跟进得这么快的吗?
这个拿头当商标的设计方案,总感觉他妈的似曾相识,再一想,哦,老干妈和十三香。
金总:“还是不了吧……”
隔天起床的时候提起这事儿,露生就笑:“用你一张照片怎么了?能省的地方就省省。嵘峻他们也没说错,阮小姐的广告费是高了点,她也太贪了。”
阮玲玉今年三部作品大爆,红得喵喵叫,广告费也跟着水涨船高。靡百客去年给她十万,已经是是艹人设也好、真爱国也罢,就冲她这份义气,金总就愿意给她多花钱。再一想阮小姐恐怕是受了要挟,这钱八成是拿去养男人了,心中甚为怜悯,搅浆糊地说:“算了吧,她要就给她,二十万也不多,现在换掉代言人,会对市场有误导的。”
黛玉兽就有点吃醋地看他。
求岳笑道:“哎哟,全天下就我一个好男人?这也犯得着瞪我。”
“瞪你又怎么样?”露生理着被子笑道,“你现在挣钱容易,手头又撒漫了,既然有钱给不相干的人,怎不记得答应我的事儿呢?”
求岳知道他说的是金公馆的事儿,头皮登时一紧。
露生歪头看他:“……你怎么好像不敢去见石市长?”
金总溜了:“你特么才不敢去呢,明天我就去。”
自从他俩搬回南京,一直就住在榕庄街,金求岳倒不觉得有什么,露生天天说他:“早些把颐和路的房子拿回来,要么另置一所也是好的。”
金求岳光是答应,就不行动。
要房子就要去见石瑛啊。
算算和张嘉译快半年没见了,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年初的时候。那时露生演出,求岳就整了一个包厢,请石瑛带夫人来看戏,那时求岳还没下决心要跟政府分家,石瑛也不端架子,气氛还是挺好的。谁知道上面这么不争气,华北的事情一塌糊涂,搞得金总很失望。
加上行会的事情务必一鼓作气,他怕石市长夹在中间难办,因此半个屁也没放,现在大功告成,这屁瞻前顾后地憋了半年,想放也不知从何放起了。
石市长给金家撑了一年的腰,末了被用完就扔,金总过河拆桥,自知理亏。唯有金公馆押在石瑛那里,终究是个顺服的象征,如果一个招呼不打就另外买房,那就是无声地撕破脸了。
金总不想撕破脸。
他的计划是先装鸵鸟,什么时候石瑛炸毛,自己再见招拆招。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这天他刚到办公室,几个营销部的经理就来汇报,说接二连三地收到旅店询问,要安龙提前交付下半年的所有毛巾。
旅店都是大客户,金总不敢怠慢,但旅店订的全是靡百客循环巾,按月回收、按月送货,一次性给发半年的货,这不是开玩笑吗?合同上也不是这样签的啊。
求岳挠头:“怎么回事?”
经理们你看我、我看你,拿了一叠报纸出来,金总一看就想扶额——真是日了狗了,这热搜是买了包年吗还没下去啊?!再一看,题目换了,《苇上华堂——盛名之下是否难副?》
金总眯着眼睛读了一遍,方知这文章是写来骂他的,跟普通柠檬精不一样,这头柠檬有毒:文章十分辛辣地列举了商界新贵金先生的一系列不合情理的举动,包括担任行会会长之后没有大宴四方、至今不肯娶妻(因此也没有豪华的婚礼)、让他的家养宠物白露生跑出来唱戏挣钱、东山再起之后也未曾向祖籍句容捐过一分一厘。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头毒柠檬极详尽地描述了一个没法洗的事实:“金君之祖父,即前任南京商会理事金忠明,于中央医院孤苦无依,笔者亲访中央医院护士,皆证明金老业已痊愈,无住院之必要——金氏既无暇奉行孝道,也不将祖父妥善别居,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此一问也。
笔者风闻金家原颐和路住宅,现抵押在南京市政厅名下,试问金氏若真如传言中日进斗金,何至于连区区一所住宅都不能赎回?此二问也。
看客若说他不喜欢这间房子,那么为什么不另购一所?其实金家于句容镇,原有一所大宅,金老病愈,大可以将他送回旧居颐养天年,但金氏也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