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五十四)
在南屋欢快地叫。
堂兄把香纸放在地上,把绳子解开,从东屋二叔的旧写字台柜子里找出来一块旧布包着的东西。
打开看,是两个很硬的木头做的圆柱体木卡子,一大一小。
我拿过小的放在手上,很光滑,不知用了多少年了。木制很硬。
倒过来,看底部,刻着一个方口圆铜钱的模子。
另一个大的有点像棒槌,堂兄已经拿着大的了,然后跟我示意要过去那个小的。
见堂兄从那一摞纸的最上面拿出一小摞,放在地上,然后用带铜钱模子那个块木头,竖放在烧纸的一个角上,然后用另一个棒槌开始很认真地敲打。
一边敲打,一边挪位,一个接一个的铜钱就印在了纸上,直到整摞烧纸都印满了。
然后,堂兄又把卡子横放在纸上,开始摁着转。
也奇怪,烧纸很听话地转着圈地分开了均等的距离,堂兄转了几下后,上边的一半基本转成了几个螺旋的圆圈。
堂兄一边做着,一边说,“海超,好好学着,下边换你。”
“好,”我答应着,一边目不转睛地学习着。
“我们是在现场印钞,给老头子准备过年资金。”堂兄幽默地说。
看转得差不多了,堂兄放下卡子,开始四五张一小打,对角折起来,放一边,知道把转成圈的都叠完。
然后又开始印制下边的,“学会了吗?海超,这是绝密造币技术,一般人我不教给他。”堂兄尽管说话慢条斯理,但很幽默。
“让我来吧,大哥,我试试。”我感觉看得差不多了,就接过来,自己开始印。
但看起来容易,做起来真是个技术活,不是棒槌砸在手上,生疼,就是把卡子打歪了,没印好。
然后转圈的时候,烧纸也不那么听我话,转不起来,就算转了一些,也不是均匀的距离。
堂兄笑着说,“这技术不好掌握吧?”
我尴尬地笑着。
“行了,我来吧海超,你有这份心就好了,老祖宗们都收到了。”堂兄笑着说。
“好吧好吧,”我双手合十,也学着二婶的样子念叨了几句,向祖先们表示歉意。
堂兄干活是利索,熟练地卡着。转着,叠着,不一会就把两捆烧纸都叠好了。
二叔这时拿过来一个带盖子的木头盒子,我看里面放了一个小酒壶,对堂兄说,“别忘了拿香,再拿个篮子都装一起吧。”
二叔笑着对我说:“怎么样海超?学到东西了吧?老家过年有意思吧?”
“嗯嗯,挺好的,有过年的气氛,感到了历史的厚重和文化的传承。”我回答。
“对!老家过年规矩多,咱们中国人祖祖辈辈就是这么过年的,就是这么传承下来的,里面确实蕴含着很多传统文化。”
我赞同地看着眼前的二叔,教师形象更加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