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叮咚！主线任务：将稻文从黑塔世界灭绝！”　　“你第一句话‘我也不是偷渡客’。这句话是在, ‘我和前面的人一样，都不是偷渡客’。”女孩满脸是泪, 不断地摇头否认，唐陌道：“以目前的形势来, 毫无疑问，我是偷渡客的可能性最低, 其次是他，然后是他。”唐陌一一指过李彬和洛风城。

  他抬起头：“然而没有任何人能确定，谁肯定不是偷渡客, 我也有可能是偷渡客。但你第一句话就承认了, 在你前面话的厨师不是偷渡客。知道他肯定不是偷渡客的，只有偷渡客自己。”

  女孩身体颤抖, 不停地擦眼泪，可现在再没有人敢去靠近她、安慰她。

  无论她外表怎样柔弱, 这始终是个杀人犯。

  李彬也猛点头：“不错，我听了你的话就感觉你不对劲了。那三发生的事情，就你记得最清楚, 还能出具体的时间。你肯定早就编好了谎话, 才能那么顺畅地出口。”

  这一点十分明显, 当李彬指出来后, 黎文三人都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你肯定是偷渡客, 这么的孩子居然会杀人？这也太可怕了。”

  女孩还努力地在狡辩：“我没有……”但哭喊着了几句后, 她似乎也觉得不可能有人再相信她, 便放弃了挣扎, 不再话，只是一直在哭。

  唐陌没理会厨子的感叹，他：“洛先生，你觉得这样的猜测正确吗？”

  洛风城一直站在旁边没话，唐陌突然将话题引向他，他反问了一句：“现在谁是偷渡客，还需要猜测吗？其他线索可以不必多了，这两点已经足够证明谁是偷渡客。只不过我挺好奇……你杀了谁？”

  众人把目光全部转向女孩。

  眼泪再多，也会流干，但是人的恐惧却不会消失。

  地下洞穴的角落里，大鼹鼠咔嚓咔嚓地挖土，吹着讥讽尖锐的口哨。它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血淋淋的肉，大口嚼动，细的眼睛悄悄地看向七人。女孩害怕得瑟瑟发抖，她流不出泪了，她求助地看向林巧。这个女大学生还是心软，不忍心地转过头，不去看她，眼不见为净。

  良久，一道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你们都认定我是偷渡客吗……是，我杀了他，但那不算杀人，根本不算！”女孩低着头，任谁都想不到，刚才还哭得楚楚可怜的姑娘，此刻声音冰冷得仿佛寒铁，她猛地抬起头：“那能算杀人吗？我给予了他生命，他根本不该活下来，他不该！”

  被逼到绝境的声音响彻洞穴，尖利刺耳。

  这时候很多人才想起来，这个姑娘看上去十分瘦弱，脸色也很不好，但她已经十五岁了。十五岁不了，不能因为姑娘长得矮就觉得这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都快成年了。

  唐陌惊讶地蹙眉。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没等他开口，洛风城就已经道：“你杀的不是你的父母？”

  姑娘脸上划过一抹凄惨又无助的表情：“我怎么可能杀了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对我那么好。我杀的，是那个根本不该出生的孽种！”

  答案昭然若揭，这个时候，连脑子最不灵光的厨子都明白过来。

  女孩声音冰冷地：“你们我在谎，其实我也不算谎。那些话根本不需要编，因为过去的三个月，我过得就是这种生活。我傻，跑到武汉去见友，结果被他搞大了肚子。他不要我了，我只能回家。结果孩子不能打掉，医生七个多月了，不可以打胎，很可能以后再也无法生育，甚至有生命危险。我根本不想要那个孩子，但妈妈不希望我以后后悔，也不希望承担那种风险，孩子由他们来养，让我把这个东西生下来。”

  女孩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没你们聪明，没你们有用，但我只想好好地活下去，过日子。那三以前我就住院了，第二晚上，我把那个东西生了下来。”

  唐陌眸光一闪。

  其实女孩的话里，还有两个很明显的漏洞。

  其中一点，她妈妈不关心黑塔的问题，不上班后就在家帮她补习功课。如果她的妈妈真的不害怕黑塔，还有闲情关心女儿的学习，那为什么要在第二晚上出那句“不要怕”？黑塔有什么好怕的？这是前后矛盾。

  唐陌本来以为女孩是谎话没编好，现在看来，那句“不要怕”，是让她不要怕，努力地把孩子生下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怕。

  “只要你好，我就好”，这是在，作为一个母亲，她会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让她的孩子陷入绝境。

  女孩表情凶狠，但眼中却划过一丝后悔和不舍，她语气坚定：“那晚上他在哭，我失眠了，没忍住……杀了他。我用枕头捂着他的嘴，他慢慢地就不哭了。我杀了他，能算是杀吗？他是我的孩子，我给他生命，我为什么不能拿走他的生命！他根本不该存在！”

  林巧忍不住地：“你可以不给他生命，你怀上他是个错误，是你和孩子父亲两个人的错，和他无关。但无论如何你给了他生命，他就有活下去的资格。你是在杀人！”

  “他会毁了我的人生，我才十五岁！”女孩难过地眼睛又红了起来。

  唐陌淡淡道：“他才刚出生。”

  女孩倏地噎住，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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