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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其实……”

  “也、也不是都是陷阱。”

  巫妖人偶别别扭扭地拉了拉唐余的袖子。

  唐余微微抬起脸，大眼睛还有些雾蒙蒙地，乖乖巧巧地看着伊瑟尔，似乎因为伊瑟尔话中的转折，那双黑色的眼睛慢慢又亮了起来，像是落满了细碎的钻石，又像是巫妖们喜欢的夜晚的夜幕与星辰。

  “虽然别人都是骗子……”

  “但是，我不一样喔。”巫妖小声地说，说话的时候，隐约可以看见尖尖的犬齿，“如果你向我许愿的话，什么都可以。只是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完成。”

  巫妖之主如此矜持地，向幼崽许下了会让无数人疯狂的承诺。

  然而幼崽根本不懂这承诺的重量，而是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亲了亲巫妖人偶的小脸，甜甜地说：“好呀，伊瑟尔好啦~”

  巫妖脸红了，他自己埋在幼崽的怀抱里。

  另一边，丝毫不知道自己正伊瑟尔各种拉踩的神明之一，大名鼎鼎的可怕的死神，还在无聊地数着数。

  一三灵魂。

  一秒秒三秒。

  数了大概几百，死神便会想一想他的小信徒。

  为一象征着不祥的神明，死神其实并不喜欢打打杀杀，不知道为什么，死神就像是突然失去了上进的动力，好像没有什么重的人在身边，死神连本职工都不想做了。

  无聊。

  每都很无聊。

  信徒们渴求的无非是更甚大的死亡，无论是想给自己，还是想带给别人。

  但死神只是冷淡地高居在神殿，看着下届的死变化。

  他只告知死亡，象征死亡，带来死亡。

  除却这之外的所有事情，都不神明放在心上。

  像冰雪堆砌的雪人，没有丝毫气，一双红眸淡淡地阖着的时候，仿佛死亡无声朝人靠拢。

  不仅是信徒害怕他，神族的人也不喜欢靠近死神。

  这家伙每都一副丧得死的鬼样，但如果你真的轻信了他的伪装，可能下一刻，死的就是你了。

  然而死神才懒得理会别人的想法，他只想宅在神殿里荒地老。

  漫长的时间里，死神即无法长久地陷入睡眠，也不想去做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只好日复一日地发呆。

  数着时间的分秒流逝。

  数着灵魂的朝夕死。

  似乎模糊不清的记忆仍然残存在本能里。

  有温柔的人，曾经揉过死神的脑袋，笑着告诉死神，当死神闭着眼睛，数过第一百数字时，他就会又到死神身边来啦。

  这是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约定游戏。

  死神数过了一又一一百，漫无目的，绪放空，结果他什么都没等到。

  好气哦。

  死神无表情，镰刀上缠绕的火焰却愤怒地喷了喷，像是在表明主人内心的情绪。

  骗子。

  但是第二，死神又巴巴地开始数数了。

  然数着数着，他等来了一人。

  ——“喂喂？有人在吗？”

  幼崽的声音无比稚嫩，听上去又轻又软，这样的崽，死神能打一千只。

  按理来说，不可能愿望传达到死神这里的，但鬼使神差般，死神还是听了下去。

  ——“……自言自语果然好羞耻啊，为什么台词还自己想呢……怎么想怎么不靠谱啊。不对，我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场话……呃，您好，尊敬的神明？恶魔？或者不知名的伟大存在？第一次做这不是很熟练哦。”

  确实是笨蛋幼崽。

  自言自语了半也没说到重点。

  快和他许愿，快点和他建立契约。

  死神不满地想。怀中的镰刀光芒却亮了又亮。

  然，他听到了幼崽的名字，幼崽柔软的轻语，似乎还带着甜甜的笑意：“那，我是唐余，如果您真的在的话……”

  死神就愣住了。

  唐余。

  明明只是听到了模糊的音节，根本无法得知到底是什么，可死神心底，莫名其妙地出声音，告诉死神：没错，就是他了。他寻找到，等待的，数了无数一百才换来的人。

  他叫唐余。

  死神想，别的神明都有钟爱的信徒，愿意为钟爱的信徒实现愿望，那么从现在开始，这名叫唐余的幼崽，就是他喜欢的信徒了。

  ……不。

  死神严肃地想，他和别的神明不同。

  死神只喜欢他。

  ……

  然就是无限放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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