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有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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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有着养牲畜特有的臭味，通风又不是很好，味道就更重，但这比起外面的带着死气的丧尸臭，这种带着生命气息的粑粑味道也并没有那么难以排斥。

  每天早晨都要铲鸡鸭鹅的粑粑，如果下午有时间的话还要铲一次，这些活基本都是顾少哲干，安梓偶尔会搭把手，不过他主要负责捡鸡蛋、捡鸭蛋。不知道两只大白鹅是年纪不到还是性别的关系，到现在都没下蛋，安梓还研究过，但也没能分出他们的性别来，只能等。

  小糖包推开门出来的时候，顾少哲已经铲完外面两只大白鹅的粑粑，还有鸡棚里的粑粑，正准备进鸭棚。羽毛鲜亮的鸭子此时似乎长大了一些，看着比其他鸭子更大一点，羽毛也更加鲜亮，好像会闪闪发光似的，隐隐是鸭子们的头，其他鸭子都靠着那只。因为这几天顾少哲每天都来，鸭子们没有那么害怕了，还有空歪着头打量他，扁扁的嘴巴里发出小小的声音，像五百个人在小声开会。

  鸭棚里没有专门用来下蛋的窝，鸭子们下蛋也不会到专门的地方下蛋，都是有感觉了就站在原地不动，不一会儿就会下蛋。这就导致鸭棚每个地方都有可能出现鸭蛋，而且大部分还都是沾着粪的，偏偏鸭蛋捡起来如果用水洗干净，保存的时间就会变短，而如果只是擦掉粪不洗的话，保存的时间还能长一些。

  “啊，我去拿篮子。”小糖包看到顾少哲拿着绑在长棍上的勺子舀鸭棚里的鸭蛋，赶忙往回跑。

  放鸭蛋的篮子放在厨房最角落，因为这几天都没吃已经攒了不少。小糖包跑到厨房，见安梓正掀开锅盖，热气带着浓郁的鲜香跑过来，他悄悄咽了口口水说：“安叔叔，我来拿篮子，给爸爸装鸭蛋。”

  “在墙角，拿了回来记得洗手。跟你爸爸说，咱们快要吃饭了。”安梓心情很好的说。

  重重的点了点头，小糖包欢快道：“知道啦。”

  拿着篮子跑出去，装了鸭蛋，再跑着送回来。小糖包却没有立即洗手，而是准备跟顾少哲一起出去送鸡粪和鸭粪。他觉得安梓很温柔是个很好的人，而顾少哲这个爸爸虽然没相处多久，比较沉默寡言，但小孩子最敏感，能分辨出最细微的善意和恶意。面对两个很好的人，小糖包不想一直待在安全的屋子里，做温室里的花朵，他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是他能做的。

  面对这样的小糖包，顾少哲选择尊重他的意见，带他出门送粪。

  外面的空气里有一种死亡的灰色，没吸一口，都好像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这种从心底里升腾的恐怖最是折磨人。顾少哲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一边仔细护着小糖包，不想让他遇到危险。

  圆鼓鼓的包子脸努力板着，迈着小短腿走了一段路，小糖包低声说：“爸爸，有臭臭的味道。”

  “那是怪物身上的臭味。”顾少哲认真解释，“他们很危险，会吃人，而且还能让人变成跟他们一样的怪物。”

  “外面到处都是怪物吗？”小糖包想了想问。

  似乎是没想到小糖包会这么问，顾少哲点头道：“恩，有人的地方就有怪物。”

  “我知道了。”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小糖包很认真很认真的往前走，他并不觉得恐惧，因为恐惧是没有用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小糖包就懂得一个道理：害怕、恐惧，甚至是哭闹并不能改变现实，只有努力接受现实，从中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那样才能更加轻松的活下去。

  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环境让小糖包悟出这样的大智慧，从这方面来说，他很强，比大部分人都强。

  送粪的地方离房子不远，不过还要用铁锨挖一些土盖在上面，防止味道飘散影响生活。顾少哲做这些已经很熟悉，完全看不出他以前从未干过农活，一看就是个熟手。盖完土，原路往回走，小糖包紧紧靠着顾少哲的腿，大眼睛飞快的掠过周围。

  “嗬嗬！”

  “嗬嗬！”

  一前一后两个丧尸忽然从拐角处扑出来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在这里埋伏已久。顾少哲立即出手，在丧尸扑过来之前敲碎他们的脑袋。浓白的脑浆流到地方，丧尸只剩下眼白的眼珠死死的瞪着，刚好对着小糖包的方向，嘴里还有肉屑，腥臭和鲜红充斥着小糖包的视觉，空气中淡淡的臭味因为两个丧尸的出现而变得浓郁，那种心底里的危机感上升到极致，一点一点的让人的理智紧绷。

  小小的拳头握起来，小糖包轻轻后退，扭头不去看两个丧尸，问顾少哲，“爸爸，怎么办？”

  “这里离家太近，臭味会传到家里，咱们把这两个丧尸运远一点埋掉。”顾少哲注意到小糖包没有哭鼻子，就多说了几句，“他们以前是人，不过现在不是人了，不要害怕。”

  “丧尸就是怪物吗？”小糖包看着顾少哲把丧尸放到小推车中，推着往反方向走，快速擦了擦眼睛低头跟上。

  “恩。”

  “全世界都有丧尸，那大家活着是不是很困难？”小糖包看着顾少哲埋丧尸，站在旁边小声问。

  含糊的‘嗯’了声，顾少哲快速弄完，带着小糖包往回走。这次回家很顺利，用钥匙打开铁门，小推车用稀释的消毒液冲洗一遍，再换衣服洗手，进屋。

  桌子上摆满了美味的饭菜，还有可爱的卡通碗盘和筷子，是专门给小糖包准备的。安梓解下围裙招呼道：“小糖包快过来，我帮你盛好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