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1

前的柔弱女郎,只问她:“若我母后要你死,怎么办?”

  玉纤阿飞快看他一眼,面色微白。似有慌乱色一闪而过。

  姜湛又道:“而即使我母后救了你,你到时必入我父王后宫,你且欢喜?这是你要的?”

  玉纤阿答:“我总是要先保命。且入天子后宫,也没什么不好。”

  她一开始就知道这也许是等着自己的命运,她并不觉得如何,且要利用这种手段报复范翕。于是玉纤阿只是沉静站着。然她等了许久,姜湛仍不回答她。玉纤阿便目露失望色,她向姜湛再次屈膝行了一礼,转身即走。

  她步子挪开一步,手腕被身后姜湛握住。衣袖袍裙纵横,发梢间步摇撞击声清脆。玉纤阿侧过头看他,见他面容微绷,扣着她手腕的手背青筋微突。姜湛缓缓抬起眼来看她,目光锐利而有千斤重。姜湛慢慢说道:“不要入我父王后宫,我来帮你。”

  玉纤阿望着他不语。

  事情重新回到了她想要的轨道上。但其实两者差距对她来说不算很大。姜湛帮她很好,不帮她也无妨。她以为要姜湛站到自己这边要花更多时间,她没有料到他会如此轻易地选择助她。

  凉薄如玉纤阿,在此时,心中也微微有些愧。

  她垂下眼,低声:“我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公子可知?”

  姜湛轻轻笑了一下,握她手腕的力道紧一分。他想通了一些事,目中便生了温,只顾灼灼地盯着她。姜湛一字一句:“无妨。我自愿助你。这是我曾应过你的。”

  他曾答应自己会帮玉纤阿一个忙。

  起初这个忙只是带玉纤阿结识成容风。

  后来这个忙成了帮玉纤阿逃离公子翕,而今,这个忙……玉纤阿又打算求助他什么呢?

  --

  范翕一夜未眠。

  他知道姜湛入了宫,便在公子湛的府邸等人回归。大半夜过去,管事悄悄看了那在会客厅等候的公子翕几次。公子翕坐在空荡的大堂中,单薄如雪地上方的凉透月色。已经这么晚了,范翕却不离开,坚持等姜湛回来。

  管事听范翕一晚上不停地咳嗽,都怕这位羸弱的公子病倒在他们府上。

  好在鼓声过了三声后,姜湛回来了。姜湛踱着步回来,颇有些头痛地锁着眉。他很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且今夜对话,让他看出玉女绝非寻常女流。他是否真的可以帮到她……姜湛这般沉思时,府中管事凑到了他耳边,悄声告诉姜湛,说公子翕仍等着他。

  姜湛一惊。

  忙吩咐管事:“别说我回来了……”

  背后传来郎君清寒如霜的声音:“你回来了?”

  姜湛僵硬着转过身,硬着头皮,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后方的范翕。姜湛瞪了没用的管事一瞬,看范翕又疲惫、又苍白地笑了下。范翕哑着声开口:“莫怪其他人了。是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玉儿可有话让你带给我?”

  姜湛叹口气。

  他低头,不敢看范翕的目光:“玉女说,她对你失望至极,从此后,她与你恩断义绝,你勿要再勉强她了。”

  硬着头皮说出这话,姜湛心中都替范翕难受。他亲眼见过范翕曾因为玉女而在他和于幸兰面前吐血,范翕对玉女定是情深义重。然而玉纤阿却说是范翕负她,范翕欺负她。

  姜湛不知二人是怎么回事,只说:“玉女让你莫要再逼她了。说你会后悔的。”

  说完,姜湛抬头,颇有些紧张地盯着范翕。他怕范翕因玉女的绝情而受伤,怕范翕再次吐血。

  毕竟范翕如今身体……

  但是让姜湛很意外,范翕稳稳地站在他面前。玉纤阿让姜湛代为转达那般绝情的话,范翕也面不改色,好似他早就料到了玉纤阿的话一样。

  范翕面色如霜雪,却只是淡淡笑了一下,低声:“我才不会后悔。”

  他如同喃喃自语一般:“放走她,我才会后悔。”

  他执迷不悟,他绝不放过她。

  他恨她之无情,恨她不能为自己而受些委屈。

  他不能明白,只要他和她在一起不就可以了么?名分真的有那么重要么?他那般爱她,难道她不懂么?他已经什么都失去了,他只剩下她,难道她不懂么?

  他恨她无情。

  恨她不能体谅他的难处,宽容他的背叛。

  昔日承诺如同儿戏,范翕目中潮润失落,只一味恨她与他做戏至此,千方百计地逃离他的身边。

  --

  范翕从姜湛这里得知了玉纤阿的态度,他没有备受打击,他非常平静地与姜湛告了别,就转身出府了。

  奚妍和吕归住在洛邑一家旧宅中。当日奚礼离开时,给了奚妍一些钱财,让这个妹妹暂时摆脱了贫穷的现状。等到了洛邑,奚妍原本想多和玉纤阿走动走动,但是玉纤阿被范翕限制出府。

  范翕更是直接找上她,不许她与玉纤阿约见。

  奚妍忐忑不安,发觉自范翕从丹凤台回来后,就完全变了个人。她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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