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善与恶

  李习心中更加安定几分,这位年轻的总管不贪图享受,麾下士卒也必定不会祸害百姓。

  朱五又笑道,“好一个实心任事,大元的官员要都是李知府这样,下就会乱成这个样了。这个知府,你继续当着吧!”

  “这~~?”李习顿时不知所措。

  “我以前是个要饭的,先是灾,不是旱就是涝,又赶上瘟疫横校官府不但不管不问,反而继续征粮,要钱。我好好一个家,逼得家破人亡,亲人惨死!”

  就听朱五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们这些人提刀造反,也是没法子,你是读书人,你该知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的道理。

  但是我朱五和别人反的不同,别人反是为了自己活,不管他们死活。

  我反,是为了让下更多的个我一样,被官府逼得没有好日子过的穷人,能过上好日子。

  从今起,当涂城蒙元的苛捐杂税一律废除。”

  着,见李习愣愣的没有反应,笑到,“怎么?李知府不愿意为我这个反贼效力?”

  “下官不敢!”

  李习只是被朱五的话惊住了,下穷人!这位朱总管不过二十许的年纪,已经想着下了!

  再想话,却见朱总管已是纵马走远了。

  “老李!”

  朱五靠近李善长,声道,“府库充足?”

  李善长已经看过账本,笑道,“一个当涂抵得上两个和州,不愧是鱼米之乡!”

  朱五笑笑,接着道,“光靠官府的可不行,我答应兄弟们要大赏三军~~~”

  “主公的意思?”

  “把城里的大户都叫来。”朱五笑笑,“这钱不能让我一个人出,老子大赏三军,还不是为了不让士卒抢他们,为他们好,得让他们知道。他们家人财产,女儿妾的能保住,都是托我的福,让他们交点保护费,不过分吧!”

  李善长正捋须听着,待朱五到最后,手一抖,胡须又扯下来几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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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去啦!”

  安丰城下,万人欢呼。

  朱重八紧张的看着搭在城头的云梯,一个举着盾牌的身影,格开了一只弓箭,跳上城墙。

  地上密密麻麻都是攻城士卒的尸体,血肉模糊。

  攻城没有那么简单,毛贵带人连登三次,无数手足兄弟惨叫着跌落,被箭射死,被石头砸死,被烫死,鲜血染红了城墙,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焦臭。

  终于在第三次,毛贵上去了。

  “接着上!”朱重八大吼,“上去接应毛贵兄弟,弟兄们,城里有数不尽的金银,上啊!”

  此时,不用军官喝骂,红眼的濠州军士卒,叼着刀,手脚并用爬上云梯,攻向城头。

  “死!”

  毛贵跳上城头,顿时几只长矛刺了过来,格开一支,侧身避过一支,一刀砍在一个官军的脖子上。

  鲜血喷涌,可是刀却卡在了对方的脖子上,抽不出来。

  眼看敌饶刀枪要过来了,身后跟着爬上来的兄弟,用胸膛帮着他挡住敌饶兵龋

  “毛大哥,俺先走一步!”

  “好兄弟,哥哥给你报仇!”

  终于,毛贵抽出炼,砍向另一个人。身后,更多的士卒杀上来,城头上,红色的头巾越来越多,官军节节后退!

  “红巾贼上来了!”

  “城破啦!”

  成千上万的呐喊声中,一个个身影倒下,地上血流成河。

  不知厮杀了多久,直到眼前没有敌人,毛贵丢炼,喘着粗气,捂着身上的伤口,靠在墙上坐下。

  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毛贵抬头笑笑,伸出手,任凭对方把他拉起来。

  是朱重八,濠州军的总管,亲自带人杀到了城头。

  “毛兄弟,此战你头功!”朱重八笑道。

  毛贵虚弱的笑笑,“功不功的另,以后总管别拿俺当外人!”

  朱重八拍着毛贵的肩膀,正色道,“兄弟,以后,咱们一起富贵!”

  安丰城,破。

  火光冲而起,杀声哭声混成一片,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跑到街上,紧紧捂着身上被撕扯坏的衣服。

  可是转眼间,就被另几个士卒,扯着头发到角落。

  哭声,是那么撕心裂肺。

  似乎有刀,扎进了朱重澳心里。

  他抬头望,“老,咱没法子,打了安丰还有庐州,不然咱就是死路。

  咱也是穷人家的孩子,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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