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声给我听

  这会儿再想到这些过往,乔梓还是觉得心口有些疼。

  她垂了垂眸子,长舒一口气,这才看到林谷发过来的消息。

  “周二什么时候答辩?”

  乔梓抬手在桌上翻了翻毕业答辩的日程记录,随口问,“我们答辩是分上下午的吧。”

  杨翠“嗯”了声,“班里就15个人,都在资料室,上午一半,下午一半就结束了。”

  沪川体育学院社会学专业每年招生不太多,满打满算也就15名学生,毕业答辩按照指导教师将人打散,乔梓被安排在了下午。

  约莫是中间的位置。

  还算好,不前也不后,没那么紧张和尴尬。

  盯着那张朋友圈的背景图,她没忍住,还是打了一行字,“朋友圈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啊?”

  这会儿林谷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

  乔梓抬起细白的手指,点下了播放。

  “乖,叫一声给我听,我就告诉你。”

  语调慵懒,还带着低低的调笑。

  隔着一个听筒,乔梓都能想起那晚在床上,他是怎么逼问自己,怎么压在自己身上的。

  不自觉地,耳根有些热。

  ………

  什么叫做骚包,她理解了。

  翻了个白眼,乔梓没理他,敲了两个字。

  “下午。”

  “大约几点?”他穷追不舍。

  乔梓思考了良久,这才回过去,“1点开始,一个人30分钟,我是第叁个。”

  那边没声音了,只留下了一个好字。

  乔梓也不疑有他,吹干了头发,拿着那两只药膏拐进了厕所,别别扭扭的涂好药,爬回床上睡觉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她有些缓不过神来。

  自从大一的新生开学典礼,她把林谷拉黑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了。

  从14年到如今,整整七年,像是跨了一个银河一般。

  乔梓长舒一口气,闭上了眼。

  梦里,回到了那一天。

  2009年的平安夜。

  那天,是乔梓转到新学校的第二周。

  因为张秀锦工作调动的关系,乔梓跟着母亲,从天寒地冻的北方,搬到了四季如春的杭川。

  新学校的氛围其实还算好,不用每天穿校服,头发可以不用梳起来,也可以养着奇形怪状的刘海。

  可是对乔梓来说,怎样都不舒服。

  因为她的成绩,真的太差了。

  在老学校的时候,她是语文课代表,每次考试,作文几乎都是满分,语文老师每一次都会夸她,她的英语成绩也不算太差,班主任是英语老师,对她也算是宠爱,饶是数学成绩每次都只有十几分,可是碍于其他成绩都很好,她还兼顾着地理课代表和音乐课代表,像是一下子撑起了班里的半边天。

  可是到了新学校之后,和那些同龄的同学一比较,她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英语课听写的单词全是她没见过的,数学的几何题永远不会加辅助线,而语文作文,也变成了平平无奇。

  她好像一下子,被人从天堂扔进了地狱里。

  周围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脚下一片虚空,四周也是真空的缝隙,不上不下。

  因此,没有人和她玩。

  那所大学城最出名的实验中学,培养的几乎全是保送生,就算没有保送的学生,大部分也都考进了杭川的重点中学。

  而乔梓在最好的一个班里。

  她很压抑,去了一周之后,就体会到了这种压抑。

  而在这种烦闷的,到处都是题目和成绩的校园里,她遇上了林谷。

  那天下课,乔梓照例去走廊上的公共饮水机接水。

  她个子要比同龄的女生高,在学校成绩不好,因此也很自卑,于是乎,她习惯了每次走路,都低着头。

  乔梓自顾自的往前走,脑袋里想的全都是等会的英语听写怎么办,老师根本就没有划重点,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准备。

  思绪乱飞的时候,肩膀猛地被人撞了一下。

  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饶是冬天,穿着厚重的棉衣,可是那力道丝毫不逊色。

  乔梓这才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生。

  男孩儿剪着干净利落的寸头,眉眼上挑,带着一丝冷淡慵懒。鼻梁高挺,睫毛纤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下巴缩在衣领里,垂着眸子,调笑身旁的同伴,“诶,你怎么撞了同学不道歉。”

  身侧的同伴显然没想到他会恶人先告状,还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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