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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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潘那表情,跟吃了酸黄瓜似得——堂堂也是一个九铃赶尸匠,被一个自己一直没放在眼里的东西控制了,传出去怎么在行内立足,天天被他摇铃控制的行尸走魃怎么想?
可他难受是难受,控制不住手,看得出来,那一脉灵气,顺着他的经络就往上走,时间长了,他也得跟那些小孩儿一样,成了人家的花肥。
擒贼先擒王,我一边躲闪,一边就看向了那个女人。
把她收拾了,大潘他们才能平安。
于是我一只手翻过七星龙泉,奔着她就削。
龙气和太岁牙交汇起来,从七星龙泉的锋芒上一炸——只怕连九幽魄都能砍断。
可大潘的身体不由自主就斜刺里冲着我飞了过来——给那个女人做肉盾。
我又不能劈了大潘,只能强行把那个劲头给收了回去,别说,这收劲头可比出劲头费力气——那个力气收回来,伤的是自己。
果然,龙气撞回来,这一下,我胸口一闷,张嘴就是一口血。
大潘瞅着也难受,可他没辙,不光给那女人做肉盾,抬起了手,还要继续削我。
我看到,她在黑暗的地方笑了。笑的心满意足:“你力道再大一些——再大一些,那些娃儿,都给你陪葬。”
对啊,这地方比个田鼠洞也大不了多少。真要是七星龙泉爆出了全力,金刚铁柏都。
我就伸手,想把孩子们肚脐里面的那个枝条给拔下来。
结果一动手,我就觉出不对。
大潘问我是不是没劲儿,他力气大。
说着就要拔枝条。
我拦住了他:“别动——一拔枝条,孩子们也危险。”
因为我看出来,这些孩子们的气,已经跟枝条糅合在了一起,就跟冬虫夏草一样,成了生命共同体。
这个时候,你把石榴树弄了,孩子也活不成。
大潘气的跺脚:“那东西不是吃香火的吗?怎么那么狠?”
百因必有果,我们吃阴阳饭的,自然就是挖掘出那个果了。
不过我又看向了大潘的屁股——也奇怪,刚才到底谁踹了大潘那一脚,把他给踢进来了?
这地方大潘没有亲朋好友,我就更没有了,村民也不可能跑这里来帮我们——想帮也没那么大的力气。
大潘看我一个劲儿瞅他屁股,表情也很警惕,问我打什么主意。
我就问他,认不认识穿着尖鞋的人?
大潘莫名其妙:“谁穿尖头鞋,纸扎童男童女?”
那玩意儿可没这么大力气。
大潘瞅了那些小孩儿一眼:“那现在怎么办?”
我还没来得及寻思,就听见身边传来了一股子“扑簌簌”的声音。
头顶往下开始掉土。
啥情况?
回头一瞅,我就知道不好——四面八方,伸出了数不清的根须,冲着我们就卷了过来。
那位送子娘娘,是没牙老太太吞年糕,咬不动,就先把我们咽下去再说。
削断这些东西是易如反掌,可孩子们的命要紧。
我脑子里面一边飞快的转,一边躲避,大潘是个火爆脾气:“你赶紧想,想不出来——别说救人了,咱们也得倒霉!”
用你催,我不知道?
不光情况危险,我们看得出来,那些孩子们身上,也忽然就发生了变化——浑身的血色,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生人气也在急速变稀薄。
他们就好比一杯一杯的可乐,快被吸管吸成空瓶了,那东西肯定是趁着这个机会,拼命的吸他们的生人气来滋养自己那两条腿。
但是这一瞬,我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东西。
人要脸,树要皮。
因为树皮是传输营养的东西,砍树未必会杀死树,但是剥皮一定会。
而树的树皮如果出现了损伤,那养分传输不上去,就会形成一坨瘤子,小学的时候,科学课上,老师还让我们观察过。
我立马对大潘说道:“你赶尸鞭用的怎么样?”
大潘一听,被我气怔了:“你这什么废话,几十米之内,我能抽下鸟的一根毛!”
“那就太好了!”我立马说道:“用九铃赶尸鞭——把这些枝干的皮剥下去一圈!”
这样,孩子跟树还是连接在一起的,但是孩子的养分没法被吸走,等于把吸管搞漏,她还吸个毛。
而七星龙泉太锋锐,干不了这种细活。
大潘一听,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