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4、别害怕,有我在

经过求证的事情,先不要乱想,这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吗?警察叔叔?”说最后一句话时,阮舒捧住傅令元的脸,凤眸清锐。

  傅令元眸光闪烁。

  阮舒拧着眉将他拉起,拽着他出了洗手间,行至衣柜跟前,从里头重新给他翻出件干净的睡袍。

  准备给他穿上的时候,看到他的绷带湿了一大块,她眉心揪出小疙瘩,暂且只先给他披着,拉着他到床上坐着,她则去取了医药箱来。

  医药箱安放的位置还和以前一样,她轻轻松松便找到,拿剪刀先邦他把湿掉的绷带剪掉。

  拆除之后,她更一清二楚地看到他的伤情。

  心里有点堵,她没多盯,快速把新绷带换上。

  大概真的是熟能生巧吧,在他身、上断断续续的练习过三四次之后的现在,她已完全不像早些时候那般笨拙。

  犹记得彼时傅令元说他以后的伤口全交给她做练习,她不乐意,毕竟受伤不是好事,却还是不可避免。

  轻吁一口气,她邦他将睡袍重新穿上,这才去看他的表情,不悦问:“清醒过来没?”

  傅令元以手握拳,捶了捶他自己的脑门,随后手臂伸过来,拢住阮舒,倾身过来将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好一会儿,他松开她:“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理解,遇到这种事,不震惊才不正常。”阮舒抿唇。

  傅令元眉峰耸着,沉吟不语,心里大概还在自行对比着一灯和郝大叔。

  阮舒本想问他是否确定郝大叔和照片上年轻时的阮春华长得像,临到嘴边又觉得傅令元自己都又找褚翘要了一次清晰版的照片,应该是真的像,不需要再质疑了。

  一般情况下,第一个产生的念头,便是一灯,即阮春华,和郝大叔是同一个人。

  但,别忘记了一件事——

  “阮春华擅长变装,‘一灯大师’就是真实存在的另有其人,阮春华只是顶替了他的身份。郝大叔的情况或许和‘一灯大师’是一样的。”提出想法后,她问:“你那么熟悉郝大叔,也不是没见过一灯,你在两个人身、上发现过相同之处么?”

  她从未见过传闻中的郝大叔,也没相处过,完全不清楚。不过能够判断,从样貌上,恐怕是轻易找不出破绽。

  傅令元安静两秒后开了口:“我刚刚自己也仔细想过,确实没有觉得一灯和郝大叔有任何相似之处。”

  下一秒,他话锋微微一转:“只是,陪陆少骢去美国治手刚回来海城的那回,我为了打探你的下落去卧佛寺见一灯,和一灯下了一盘棋(第504章)。有几个瞬间,让我回忆起以前被郝大叔押着陪他下棋的场景。”

  下棋……阮舒微微怔了怔,脑中倏尔浮现一件事。

  傅令元被困陆宅,她前往卧佛寺寻求邦助,也和一灯下过一盘棋……

  结束的时候,一灯夸她之后,提及曾有另外一个人与他也下过棋,同样颇具慧根,但以前不如她稳。

  “久别多年后,倒甚有长进”(第752章),这是一灯当时的原话。

  她那个时候觉得莫名其妙,而一灯卖了关子也并未和她讲明白。

  眼下,如果一灯就是郝大叔,或者说一灯曾经冒充过郝大叔,那么,傅令元不就特别符合条件……?

  思及此,阮舒心头不禁咯噔,手指头一阵发颤。

  转瞬告诫自己,先别妄下结论,谁知道一灯究竟和多少人下过棋?那些话套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用!

  同时耳边傅令元的话尚在继续:“但那并不能说明什么。我本来就很少和人对弈,自从郝大叔死了,我更几乎没再和其他人下过棋,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也可以理解。”

  “嗯,”阮舒将头点得用力,表示认同傅令元的想法。

  然后两人突然谁也没说话,各怀心思地陷入安静。

  透着一股子沉重的那种安静。

  傅令元率先打破沉默,揉了揉她的头发:“休息吧,别一会儿又肚子疼。”

  “好……”阮舒点头,爬回床上。

  傅令元紧跟着躺下来。

  阮舒自然而然地窝进他的怀里。

  傅令元亦自然而然地搂紧她。

  床头灯咔一下关掉。

  由于窗帘的紧闭,房间内登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阮舒无意间摸到他的手,发现他的手一反常态地特别凉,好像刚刚在洗手间里他碰到的水的冰冷尚未彻底驱散。

  她焐住他的手,同时将自己的身体更亲密地贴紧他。

  总算感觉到他的体温。一如既往热燙,隔着层衣料透过到她的皮肤,非常舒、服。

  他一直都这样,宛如一个坚实可靠的发热源,让她不由自主去汲取更多。

  那种类似他手上的冰冷,不该属于他。

  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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