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狗男女!
呵呵。呵呵呵。眼神微微一暗,阮舒于心底冷笑。上一回在网球场,都还主动邀请她进去打网球,看他和小雅两人大秀恩爱,今天反倒赶她走。这是心虚了?
“对,忘记问清楚阮小姐的时间了。”经提醒,陆少骢刚反应过来似的,未及他问,阮舒率先看着余岚和一灯大师,嫣然抿唇:“我只偶尔抄抄经文,平时也没太多机会接受佛祖的熏陶。今天难得来一趟,还能旁听陆夫人和一灯大师讨论佛法,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这番话大概对了余岚的胃口,余岚亲切地握住阮舒的手,谦虚道:“阮小姐说笑了,我们都差不多,与其说是探讨,不如说是请教。都向一灯大师请求指点。”
一灯大师捋了捋长须,但笑不语。
一行人也不再门口站着唠,朝另外一座的侧殿去。
余岚的手并未松开阮舒,阮舒便随于她的身旁,行步的时候视线拂过傅令元,撞进他暗沉沉的眸子里。
阮舒回之以冷凝的冰霜,与他一错即过——她就是不识抬举要留下来再看他和小雅如何秀恩爱!
吃斋菜的禅房和大堂食不一样,单独的一间包厢,清幽雅致,窗外竹影憧憧。房间的正前方横放一张桌子,桌面上盛一尊敞开笑口的佛像。餐桌是张大方形。
四个座位,安排上是余岚和一灯大师面对面各一大座,傅令元和小雅一座,陆少骢自然而然地邀请阮舒同座。
落座上须臾,数位僧人贯列进来,端着六套定食,分别搁在六人面前。
阮舒和大家一起礼貌地双手合掌颔首致谢。
当然,全都没有马上动筷,而是以一灯大师为首,保持合掌的姿势,开始称念:“供养佛、供养法、供养僧、供养一切众生。”——这句话刻在了正前方的匾上,均能看见。
念毕,放掌,一灯大师拿起来筷子先以筷子触手,端着右边的饭米粒,念:“愿修一切善。”
紧接着用筷子触左边的饭米粒,念:“愿断一切恶。”
最后用筷子触中间的饭米粒,念:“愿度一切众。”
大家跟着照做。
阮舒无意间睁眼。对座里,傅令元好像其中一只手臂不方便,小雅顾不得忙活她自己,邦傅令元捧着饭碗。
阮舒眼睛里的温度继续走低。
说是边吃边探讨佛法,但其实这是一次非常正规的吃斋过程,或许说是修行。期间根本没人讲话,连碗筷都没有碰撞声,也没有吃食的吞咽声。
全程默然。
阮舒除了默然,亦全程低垂眼帘。
忽的,察觉自己的脚尖被人用脚尖抵了抵。
眼皮一跳,她掀眼皮,不动声色地觑向对面。傅令元专心致志地吃着斋菜,毫无异常的样子,但是她的脚尖又被抵了一下,再抵一下,甚至还被踩了一下脚面,竟还是有节奏的,像在用这种方式哄她。
哄个鬼!阮舒恼怒,反踩过去,用力地碾,恨自己今天穿的是板鞋而不是平时的高跟。所以估计不怎么疼,因为傅令元完全没有感觉似的。
这个时候,小雅主动把她自己碟子里的双菇夹给傅令元。
傅令元偏头无声地看小雅,唇角噙着笑意。
小雅眼波似水地一红脸。
眼里一刺,阮舒再憋一口气,要缩回脚。
傅令元却似早料到她的动作,快一步勾住了她的脚踝,虽只用单脚,但也缠住了她的小腿。她收不回了,也不敢再用力,因为那样会发出动静,只能任由他。
然而她心里的水在滚,垂着眼盯住自己的碗,筷子在米粒上使劲地搅——她此刻又多么像和他在桌底下偷情的小三……
一个小沙弥进来,行了礼之后,附耳一灯大师一通低语,一灯大师即刻向余岚道:“抱歉陆夫人,寺中临时有要事处理,老僧必须去一趟。”
“大师有事尽管去忙。”余岚恭敬回礼。
他们其余几人也跟着向一灯大师予以礼节。
一灯大师一离开,包厢内的氛围顿时失了严肃,阮舒身旁的陆少骢长长地松一口气,小声嘀咕:“憋死我了……早知道是这样吃饭,我死也不来……”
言毕,他放下了筷子。
余岚不悦地扫过来眼风,提醒他规矩:“不能剩。”
迫于压力,陆少骢不情不愿地重新拿起筷子。
“我去趟洗手间。”余岚起身。
“好的,妈,让外头的佣人陪你一起。”陆少骢细心叮嘱,待余岚走远,他又丢下筷子,手肘不小心撞了一下阮舒的手臂,阮舒手一抖,筷子掉了一支到地上。
“抱歉,阮小姐。”
“没事。”
阮舒准备去捡,陆少骢绅士地阻了她:“我弄掉的,我邦你。”
说着他便弯身。
可没忘记她和傅令元的脚还缠在一起,阮舒心提到嗓子眼儿,和傅令元默契地同时迅速地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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