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脏了就是脏了

入铁门内,狗发、情的吠叫交缠着女人既又欠愉又痛苦的呜咽自阴气森森的走廊尽头传来,回荡在旷长的空间里。

  很容易就辨认出女人的音色属于蓝沁。

  傅令元折眉,握紧拳头继续步子。

  他料想陆少骢应该又对蓝沁施、、暴了,也已经见识过不少陆少骢的游戏,那些工具的作用和效果他一清二楚,不明白的是犬吠的由来。直到停定在审、讯室门口,入目的场景才解答了他的疑虑。

  大铁笼子里,通身混黑的半人高大狗在压着一副伤痕累累的女性胴、体卖力使劲。

  笼子外,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摆好在那儿,分别坐着陆少骢和阮舒。

  后者的位置侧对着他此时所站的方向,他看不见她的具体表情,但看得见她纹丝不动,视线所落之处分明在铁笼。

  前者悠然恣意地翘着二郎腿,如同观赏球赛似的兴致勃然,语气有点不高兴地询问手下人道:“你给注射的药量够不够啊?别到一半正精彩的时候大黑就给怂了。”

  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起,在感觉要把自己的手骨捏碎之际,傅令元松开拳头,快步进来,径直行至阮舒跟前,猛地将她的脸压进他的怀里,同时用两只手掌捂住她的耳朵。

  “欸,阿元哥,你可算回来了!”陆少骢高兴得不得了,起身笑着示意铁笼子的方向,“你错过了开场实在太可惜!你都不知道那个贱人有多饥、渴,没有男人给她的情况下,她连畜生都能扑倒!哈哈哈哈哈!这视频要是传到网络上,妥妥的又是一则爆热的头条啊!”

  说着他向手下确认:“刚刚的都拍进去了吗?”

  “拍了拍了,小爷尽管放心。”

  “嗯。”陆少骢满意地点点头,盯向铁笼子里,眼睛泛光,“要不给那个贱人加一颗药?她现在可真没劲儿,只会在底下哼哼,还是比较看她在大黑的上面浪。正好给阿元哥补看好戏。”

  傅令元的眸底转瞬即逝一道冰冷的锋芒,察觉怀里的人竟在试图挣开他的手,似乎还想继续看,他心中火气更盛,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压住她的头,继而对陆少骢道:“我先带你嫂子回去。”

  察觉出他的些许不悦,陆少骢微怔:“怎么了阿元哥?”

  傅令元稍沉声:“少带你嫂子来这里。”

  陆少骢的目光兜了圈阮舒:“我这是在给元嫂出气,她当然要在场旁观才有意思。而且我瞧着元嫂并不害怕啊,相反,她貌似还挺喜欢看的,看得很认真啊。”

  他这一说,傅令元的下颌绷得愈发紧,压着语气,道:“我就问你一句,你会舍得让舅妈来亲自观赏你如何处置人吗?”

  陆少骢愣怔。

  傅令元没再与他多言,抱着阮舒直接离开。

  心里有把火在滋滋滋地燃。

  跨出铁门,将腥臭、潮冷和那些动静全部屏蔽在身后。

  即便如此,火势也没能下来。

  回到卧室,傅令元剥了阮舒身上的衣服,丢到门口,俨然嫌弃她在屠宰场里呆太久,沾染了里面的气味儿,旋即将把她丢浴缸里,试了花洒的水温之后,兜头浇下,给她洗澡。

  阮舒不反抗,任由他摆布,抹了一把眼皮上的洗澡水,盯着傅令元发黑的脸,淡淡道:“少骢说得没错,我挺喜欢看的。否则我就不会留在那里了。从来没有见过人和畜生——”

  “闭嘴。”傅令元咬牙警告。

  阮舒笑得款款的,还是继续说:“少骢在为我报仇,我怎么能不去欣赏?而且蓝沁不是都说了,她现在所遭受的一切,就是我未来的某一天。我更应该好好看,心里有准备,这样以后如果真的面对——”

  “闭嘴!”傅令元发了急,毛巾狠狠地甩进水里,“你不会遇到这些事情的!”

  “噢……”阮舒清清淡淡地应着,不疾不徐地腿上将毛巾捞起,送回到他的手里。

  傅令元冷着眼睛盯她片刻,隐忍着情绪握紧毛巾继续动作,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

  阮舒低垂眼帘凝着浴缸里的水波荡漾,幽幽喃喃:“洗不干净的……洗多少遍都不会干净的……脏了就是脏了……”

  傅令元遽然僵住。

  阮舒抬头,瞳仁乌乌的,伸出手掌摸上他的脸,笑得愈发灿然:“三哥,即便有一天我也变成蓝沁那样,你也不会抛弃我的,对吗?你那么爱我,我相信就算到我死,你都要我留在你身边。”

  嘲讽。全是冷嘲热讽。如果换作以前的她,要说这些话,会冷着脸,会将嘲意摆在脸上,现在呢?非得这样人畜无害地笑,笑着,语调温温的,柔柔的,却句句都是利刃,扎进他的心窝里。

  “你够了!”傅令元忍不住怒声。

  阮舒没有和他怼,放下手,淡淡地应:“好。”

  尔后直至给她洗完澡换好衣服,她都恢复成一语不发,眼神空茫,带她下楼吃饭,她也默默地坐在她的位置上,他给她夹什么菜,她就吃什么菜,否则就扒着米饭干吃。

  傅令元越瞧,眼神越暗。

  不多时,她碗里的米饭见了底,她放下筷子,沉默地起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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