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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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

  电影会展厅的建造工程, 成功搬迁到了海面上。

  那里的海水直接被季糖给挖空, 只剩下一大片陆地, 供会展厅建成。会展厅建成后，站在里面，可以通过落地窗望见四周蔚蓝色的大海。

  季糖也成功进入了贺知夜所在的剧组工作，饰演人鱼族的首领，这个角色目前也是最受粉丝们欢迎的角色。

  “卡！”

  导演暂停摄像，对片场里的人招呼道：“今天的拍摄就到这里, 大家休息一下。”

  季糖从片场中离开, 接过助理递来的矿泉水。水瓶被利索地扭开, 透明的水珠顺着少年干净的下颚线往下滑。

  贺知夜已经在片场外等他许久。

  季糖见到贺知夜，蹦蹦跶跶地跑过去：“贺先生！”

  “辛苦了。”贺知夜轻笑：“给你带了一点小零食。”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袋小鱼干，递给季糖。

  自从那天过后, 贺知夜的世界观差点被颠覆。海水不但可以消失，而且这世界上真的有人鱼, 那条小人鱼还是他身边的人。

  他眼前的少年接过小鱼干，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柔声道：“谢谢贺先生。”

  还是一条乖到要命的小人鱼。

  “上车, 带你回家泡水。”

  贺知夜吹了一声口哨，牵起季糖的手，让对方上车。

  从片场里出来的其他演员，也看见了这一幕，虽然他们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着了，但还是很不习惯。

  一向不沾任何烟火的贺影帝, 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和人谈起了恋爱。

  季糖跟着贺知夜回到家后，第一时间便奔向贺知夜的私人海滩。

  此时正值上午，太阳不晒，所散发出的金色阳光映照着碧蓝色海水，将海水照得暖洋洋。他的脚踝刚触碰到海水，双腿便变成了熟悉的鱼尾。

  贺知夜也来到了海边，半蹲在他的身边，望着他的鱼尾。

  无论多少次接近人鱼形态的季糖，贺知夜都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对方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

  季糖的鱼尾鳞片没有凹凸起伏的手感，摸上去像在摸鲸豚类的皮肤，光滑而冰凉。季糖拍海底戏时，都不需要穿人鱼道具服，直接用自己的人鱼尾巴本色出演，俘虏了不少粉丝的心。

  贺知夜：“季糖，我们趁现在有时间，来对个戏怎么样……？”

  季糖点点头：“可以呀，那一段的？”

  贺知夜：“塞壬带领着人鱼军队俘虏了国王的那一段。”

  季糖在影片里饰演人鱼首领塞壬，贺知夜则是陆地上的国王。

  “这段戏……”季糖想起什么，脸颊微红。

  他记得这段戏需要贺知夜俯下身，去亲吻他的鱼尾。

  亲吻人鱼鱼尾，在影片设定中，代表永远臣服于这条人鱼。

  如果这放在其他演员身上来演，他们并不会说什么，毕竟人鱼尾巴都是硅胶道具，被人亲了也感受不到。

  可季糖是真的尾巴，而且……也是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季糖缩缩尾巴。

  贺知夜察觉到季糖的异样，笑道：“我知道你的尾巴很敏感，所以先在这里练习一下，免得拍摄时发生意外。”

  季糖点点头，小声道：“亲哪里呀？”

  “哪里都可以。”

  季糖想了想，将半条鱼尾从水面中探出。鱼尾湿漉漉的，摸上去手感很好。他嘀嘀咕咕道：“贺先生，轻点亲。”

  “嗯。”

  贺知夜半蹲而下，俯下身，凑近了季糖探出的鱼尾巴。

  ——这段戏是在电影最后一幕出现，也是点明全片核心的一幕。

  人鱼族首领塞壬攻入了人类的城市，寻回了被人类夺走千百年的宝物。

  人类国王也被塞壬俘虏，成为了塞壬的骑士团中的一员，将永远臣服于塞壬。

  这段戏要在片场里最大的贺摄影棚里拍，后期会处理成电影里最著名的人鱼宫殿。

  塞壬坐在人鱼宫殿中央的王座上，鱼尾垂落而下。国王身穿银色盔甲，半跪在地，在无数名人鱼骑士与上帝面前，虔诚地亲了亲塞壬的鱼尾。

  ——我将永远臣服于您。

  贺知夜亲完季糖的鱼尾巴，他抬起头，发现少年的脸红得不成样，眼角和鼻子都是红彤彤的。

  季糖立马蜷缩成鱼尾巴，将身子泡入水底，只露出一个脑袋。他红彤彤的脸颊湿漉漉的，远远看上去，像被人欺负过一般。

  他小小声道：“贺先生，您先离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