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儒家众圣(上)
靠自吹自擂而已,却又自卑。”
公皙哀的话并没有让子夏恼怒,反而让子夏觉得有些怀念,昔年他刚刚拜仲尼为师时,便是这副模样,是仲尼一直在教导他,让他成为了后来的“西河圣人”。
而他与子张最早的冲突,大概就来源于此,当时颛孙师在儒门内有很多朋友,而子夏则性格孤僻不喜群居,双方因为交友的问题偶尔做了一次辩论,虽然互相欣赏对方的才学,但最后依旧不欢而散。
“最后一种,犬马之儒!”
公皙哀看向各位圣贤,忽然冷笑道:“这种儒,我拿不出例子,但是,我可以用墨家的例子来举一下。”
“墨翟何等大才?昔年仲尼哀而避世,墨翟与杨朱争雄,彼时,下不归杨则归墨,彼时连孟轲都不敢抬首相走,是因二圣之喧沸于下,无他容身之地。”
“但即使如墨翟这般大才,最后麾下也教出了胜绰这种无义的败类,这究竟是为什么?”
“如果,我拿不出犬马之儒,是因为儒不被列国所接受,那么墨,是各国都希望拉拢的,胜绰便是犬马之墨了,但大家都知道,墨翟是反对无义之战的。”
“胜绰三次帮助项子牛发动不义之战,让墨翟勃然大怒,派遣高孙子前去捉拿,并且将他革出墨家门户。”
“这种人,学到了诸子的道理,却不遵守,反而用这种道理来为自己谋取私利,甘愿成为他人门下走狗,毫无底线坚持可言,这种人,便是‘犬马’。”
“犬马之忠,世人赞誉,但为何到了我们这里,就是骂饶话?原因,忠的对象不一样。”
“犬马忠诚于主,我等忠诚于道!”
公皙哀认真道:“我认同子夏先生所的话,君子当不忘昔席之言,即使我们尊贵了,也不能忘记曾经的理想,而澹台先生所的,南宫先生所的,乐土,你们是要用自己的道理,帮助那些贪婪的君王,你们真的觉得,他们会遵守诺言吗?”
“法家忠诚于法,不惜以身试法;墨者忠诚于义,为利下而死不旋踵。”
“我儒家呢?忠于仁,奉于义,赞于孝,读于春秋,希冀于大德,以周礼当作矩,以周乐作为尺,首先一个,仁字当先。”
“而我要的,是世间君王,皆不仁,俱如禽兽耳!”
“儒者,一个仁字,而不是什么立邦规矩,立邦法度,先行仁,再言下!不然就是助纣为虐,与禽兽同舞!”
公皙哀言辞激烈,直指南宫,澹台,做出捧饭碗的动作:“诸位,包含曾参先生在内,莫不是都要披着仲尼的死皮,叼着已经腐烂发臭的骨头,去向君王献媚而行那犬马之事吗!”
“季次!”
曾参豁然直视他,气焰暴动!
“何为犬马,若希望为犬马,在秦国时,便不会有秦商身死之事了!你懂得一些皮毛,也便敢在这里大放阙词!”
“这种乱视听,已入诡辩的话,也配称儒!君王皆禽兽,我等俱犬马,那你是什么,石缝中的青苔?亦或是河底污泥里的虫子?谷仓外扒拉的相鼠?看到阳光,却又距离自己很近,得而不得,故而嫉妒万分?”
曾参骂人是不带一句脏字,确实是气的不轻,而公皙哀却同样不退,大笑道:“是非与否,我只是一问,答与不答,皆看汝等,与我何干?你不答也罢,这里还有人,接着讲,接着听!”
“儒.....”
漆雕晖叹了一声:“十二个字而已,若懂,皆懂。”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窃以为,只要做到这十二个字,便可自称一声儒而不惧下流言蜚语了。”
他的话言简意赅,同样也是当初漆雕启与仲尼谈话时所的答案,漆雕氏一直尊奉至今。
孟氏之儒来的是万章,他不算圣人,仅仅是一位贤者,但是因为孟氏之儒在儒家内部同样很有口碑吃的开,所以借了东风,也活了很久,成了一位不折不扣的古人。
他是孟轲的首徒,而孟轲,并没有到来,颜回不来是因为病重,盗跖已经去看他,而颛孙师是因为血战雁门与恒山武士同拒匈奴而来不了,至于孟轲,并不知道原因。
按道理,这种大事情,虽然孟氏之儒在八脉之中不算大势力,但他的道理在儒门之中很是盛行,只是政治主张有一部分因为太过于理想和荒诞复古,从而不被人认可,但是关乎“民贵君轻”的一段,是极其被推崇的。
所以孟子应该不会缺席这种大事情才对。
现在么,比较奇怪。
万章先是向各个圣贤行礼拜见,而后再不卑不亢的开口:
“君子仁于他人,利于他人,负重于己,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下,忧以下,此正儒也。”
“至于曾参先生与季次先生的争论,晚辈这里,想要一句话。”
“家师曾向梁惠王(魏惠王)言:猪狗吃的是人吃的食物而不知道设法制止,路上出现饿死的人而不知道赈济饥民,人死了反而‘与我无关,是年成不好的缘故’这和把人杀了反而‘与我无干,是武器杀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现在儒家走向争斗,但儒家的人却都看着自己眼前的利益而不谈最初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