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强制道歉

学宫纵然再不计较来者出身,但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无法展示自己的才能,又如何得到学宫的认同?

  嬴异人知道,这一次的齐国之行已经失败了,卷宗不会补发,自己连考题都丢失,纵然靠着心中记忆重新写一份,但没有考题原本,连学宫的大门都送不进去,又何谈被人看到?

  更别说被东院拒之门外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

  东院都进不去,拜见都拜不到,还想进学宫?

  感觉到心中希望几乎已经不复存在,嬴异人如行尸走肉一般在齐国的路边晃悠,很快就被路过的一个齐国勋贵碰到。

  那个勋贵骑着马,嬴异人在出神而没有躲避,于是乎被狠狠撞翻在了路边。

  满头是血,嬴异人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裂开,而那个勋贵着急的下来,却不是看他,而是看自己的马有没有事情。

  “你这厮!”

  那个勋贵看到嬴异人的衣服并不华丽,但又区别于寻常庶人,所以认为他是不得志,即将破落的寒门,于是便没了顾忌,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下次长点眼睛,别撞坏了别人的马!”

  这个勋贵冷哼着,重新骑马离去,而嬴异人口中咳血,颤颤巍巍的从雪地上爬了起来。

  独在异乡为异客。

  他找到了一个躲避风雪的角落,那里正好可以看到东院的门口。

  “酆业先生.....”

  嬴异人抱着身体,冻得瑟瑟发抖,刺骨的寒冷犹如这天下间的人情世故,很多时候,世人面对困难,只能独自迎上,身边极少有能够帮助分担的人。

  世事冷暖,唯有自己方知。

  故而让自己变得更好,也就能让这世间的寒冷更减少一分。

  但嬴异人如今还没有那个资格。

  远方的秦人啊,来到了东方的临淄,漫天的大雪中,犹如捂住的田鼠,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未曾蒙上尘埃,只是死死盯着东院的门,期待希望的出现。

  他眼睛里滚烫的泪水跌落在冰雪中,很快就凝固,而嘴角的血与鼻尖里冒出来的气泡也都冻结在他的脸上。

  甲士不管他的死活,只要他不在东院的门口晃荡那便随他去。

  嬴异人抽动着已经结出霜色的鼻涕,里面还夹杂着滚烫的猩红。

  眼睛越来越困,嬴异人觉得自己有些顶不住了,心力交瘁,但在这种天气是绝对不能睡下去的。

  他也有些修行,并不是没有,但奈何之前过于虚弱,又加上心情翻涌,导致体力变化,上升下降释放的过于快速,精气神明没有得到及时调整,故而此时变得和凡人差不多了。

  而且从秦国远道而来,长途跋涉,虽然乘禽鸟省却了许多脚程,但是过了关中之后,剩下的路都需要他自己走。

  “也曾以天地为床被,也曾吃过露水,饮过草根,却没有想到到头来是这个结果。”

  嬴异人低声念叨着,随后泪水便止不住,夺眶而出。

  六世秦王之一的秦庄王,这时候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人罢了。

  少年心性,但以他来说,能忍受到如今已经是了不起了。

  嬴异人看着雪地,看着看着,逐渐睡了过去.....

  ..........

  齐国的勋贵士子嘀咕着,谩骂着,说今日街头上有不长眼睛的人,而没等他骑马跑多远,迎面转角有个牵马的少年人走了过来。

  他的马凶烈大发,向那少年人直接踏过去!

  街道上有人大喊起来。

  随后呼雷豹张开口,就如同它当初咬死浑邪乌檀的玉白马一样,直接把这只不长眼睛的凶马给咬翻在地!

  马血与悲鸣重叠,呼雷豹就和老虎一般直接把这匹马的动脉给咬开,而那个勋贵士子自然也直接被从马上掀了下来!

  青年人跪在雪地上,摔的七荤八素,而等他下一瞬间定神后,发现前面那只小马就和恶虎一样把自己的大马给咬死了!

  “我的萧子啊!”

  齐国勋贵长大了嘴巴,好半天之后,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喊声音!

  萧子是这匹马的名字,齐国勋贵对它的爱称,是因为它具有名马“萧稍”的血脉,虽然并不是纯种,但是要知道,萧稍和“象龙”,“雷首”,“乌孙天马”,“踏雪乌骓”一样,都是可遇而不可强求的神驹,传说中堪比穆王八骏,可以有称“天驷”的称号。

  行天之远,莫过于龙,行地之广,莫过于马。

  “你,你!”

  齐国勋贵猛地蹦起来,程知远一把抓住他的脖子,随后翻腕一丢。

  这个士宗子弟只感觉被一股不可阻挡的大力掀翻在地,脑袋天旋地转,随后又啪的一声跌在雪地里。

  “驾马冲撞学宫讲师,你给我道歉我还能原谅你,结果你还想打我?”

  程知远拍了拍衣服,感觉之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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