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康慨笑着说:“下回吧嫂子,就过来陪孟叔说说话,要不然我妈真该急了。”

  盛典‘唉’了一声,笑:“你妈那性子啊,就等你陪她吃第一顿。”

  康慨笑:“那我先过去了,回头再来尝您的手艺。”

  “行。”孟津说。

  屋子里暖洋洋的,电视声在康慨走了之后被放大。孟盛楠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着聊着,没说几句,盛典的话题就拐到康慨身上。

  “都说从小看大,康慨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

  孟盛楠使劲的刨着饭。

  盛典:“要学历有学历,要长相有长相,性子又好又孝顺,去哪儿找啊这是?”

  孟盛楠差点噎住了。

  盛典叹了口气。

  孟盛楠喝干净最后一口汤,抽了纸巾擦了擦嘴:“我吃好了,上楼了。”

  老法子,她趁盛典还没开口说话又跐溜跑开了。那晚月明星稀,外头吹着冷冽的风,拍打着窗户。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远方的烟花声,一束一束。

  她坐在窗台上,披着厚厚的被子。

  电脑上□□突然沉沉咳嗽了一声,是好友添加提示语。她下了窗台,凑过去一看,是个名叫哲学鼠的人。

  孟盛楠想了想,回:傅松?

  那边消息很回复过来:我还以为你得猜好久。

  孟盛楠:哲学鼠还是我起的,能认错么。

  傅松回了个无奈笑的表情。

  那是白天领通知书,当时傅松英语虽说没有那么惨不忍睹,却也是拉了不少分。于是以提高英语为由要了她的企鹅号,也是孟盛楠第一次加班里人。

  傅松:做什么呢?

  孟盛楠:闲着,看天。

  傅松:哦。

  孟盛楠也找不到话题,没回。

  过了会儿,傅松消息又过来。

  ——吃了么?

  孟盛楠:嗯。

  傅松:明天有空么?

  孟盛楠:怎么了。

  傅松:没什么事,就问问。

  孟盛楠:哦,要去上吉他课。

  傅松:那行,早点睡不打扰你了。

  孟盛楠挠了挠脸颊,回了个拜拜。

  夜里睡不着,书也看不进去。她打开复读机,磁带慢吞吞的转着。有歌声传出来,悠远动听泼洒在这深沉寂寥的深夜里。那年二○○三年周杰伦出了新专辑,一首晴天红遍大江南北。

  耳朵边,单曲循环。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歌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孟盛楠一直在找。她跑了很久很长的路,天很黑她看不清方向。身后有人叫她,声音很轻很淡。她刚一转身,天就变了。风也大雨也大,他不知所踪。

  “楠楠——”

  是盛典在叫她。

  那会儿,天已大亮。她慢慢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的侧头看,窗外白雪皑皑。树上屋顶上到处都是,沉甸甸的,好像随时会砸下来。

  “起了。”她大声应。

  穿好衣服洗漱下楼,孟津去上班了,盛典已经做好饭。

  饭桌前两人随便聊天。

  盛典问:“你下午是不是还要去练吉他?”

  “嗯,最后一节课。”

  “我前两天去商场,碰见你们陈老师了。”盛典说,“她好像精神不太好。”

  “是么?”

  “嗯。”盛典吃了口菜,说:“你下午过去代我问候下。”

  “知道了。”

  盛典又说:“对了,闲着没事多去你康婶家转转。”

  孟盛楠挑眉:“什么意思?”

  “多和人北大高材生取取经。”

  孟盛楠:“……”

  盛典笑。

  吃完饭,盛典和街坊里几个阿姨出去逛街。那会儿,雪已经停了。孟盛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书听复读机,兴趣之处记到笔记本上。那本边城她看了很久,回头又翻,意味深长。

  下午去练琴之前她背着吉他跑去书店转了一个小时。

  可能因为假期,书店里人不少。身边不停地有人经过,每一排书架前的小过道都站着好几个人,拿着本书低头看,附近有声音也无动于衷。

  她翻了几页手里的书,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定价。店外有人听广播,刚好到整点播报:现在是北京时间16点整。孟盛楠放好书,一步三回头的出了书店。步行两分钟去新街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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