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月高悬于窗棂边。

  谢柔再度失眠,失眠症从小她就有,类似神经衰弱。

  就像夜里的游魂,失眠症能让她发现,白天里那些伪善的笑容下的真面目。

  因为在黑夜里,人们无需伪装,放松警惕。

  她溜达出去,上了个洗手间,路过小叔小婶的房间,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苏青不甘心地说:“我还不知道吗,不就是因为阿定在零班,老爷子这是处心积虑想把这俩人凑一块儿去。”

  谢绍祺劝慰:“你又想多了。”

  苏青无奈叹了一声:“哪里是我想多,特意给她取名谢定柔,不就是为了跟阿定凑一对儿。”

  谢绍祺:“爸和韩伯伯很早就有默契,要结孙儿女亲家。”

  “禾熙难道不是他的孙女吗...”苏青咕哝:“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给她上流社会最严格的淑女教育,不就是希望她能够嫁得更好,凭什么谢柔一回来,什么最好的都是她的。”

  谢绍祺:“虽然老人家有这个心愿,可是到底能不能成,还要看孩子们自己发展,咱们也不好插手。”

  “也对,我就不信,那个野孩子能比得上咱们禾熙。”

  ......

  谢柔不再听下去,她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阿定...

  那个男孩略有些模糊的轮廓出现在她的回忆。

  谢柔和韩定阳从小就认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大院儿里他们那个年龄的小孩,男女阵营分裂明显。

  男生只和男生玩,女生只和女生玩。

  而小时候几个字,她都会脸红,两个人呆在一起,谢柔会感觉浑身不自在,会情不自禁地摸出小镜子,偷偷照自己的脸。

  俩人不再像小时候,一起翻墙爬树,半夜跑出来,星空下谈天说地。

  他们几乎没有了话语,尤其是独处的时候,周遭的空气都要升温爆炸。她一紧张总是犯傻,而韩定阳板着干部脸,严肃又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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